别墅装潢金碧辉煌，花园泳池样样齐全。宴会大厅灯火璀璨，名流云集，贵妇人淑女优雅寒暄，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中逸散在光鲜亮丽的人群中。
一进门就有精神利落的侍者引她们进去，宴会还没开始，两人找了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着。
“初月，你说蒋念为什么要邀请我啊？”
“不知道。”咬着一块甜软的抹茶蛋糕，池初月摇了摇头，额前的蓝色头发编织成斜辫子，一只贝壳形状的首饰系牢，垂下两缕微卷碎发半遮半掩，明眸善睐，肤白貌美。
她半靠在白色椅子上，左手端一碎花小碟，修长如玉的手指执着叉子，温柔的蓝色鱼尾裙在地上绽放，细碎光芒点缀在裙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曳。
让人轻易幻视西方童话故事的场景。
江暖呆愣愣好半晌，“你好像海里的美人鱼。”
“你说什么？”池初月眼睫一抬，蓝色的眼底灿若繁星。
“初月，你今晚就像是落入人间的美人鱼。如果世界上真的人鱼这种生物，不是你这样的我不认。”
她满眼惊艳，池初月笑了笑。
两人言笑晏晏之时，背后传来惊讶的男声——“小暖？”
循声回望，身着深黑色西装男人五官锋利，周身生人勿近的气质在看到江暖时无影无踪，睁大眼睛夹杂温柔之色。
“秦贺哥！”
“进门的时候遥遥看到有个人身形很像你，我还以为看错了。”秦贺说，“你认识蒋小姐？”
“是同事。”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管得多了还是畏惧警察的气势，江暖一见他就不自觉露出乖巧地笑容。
秦贺神色暗淡，注意到旁边的池初月，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她笑着回应，眼波流转，“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说罢，提着包走远，将空间留给两人。
估计好时间，池初月才回去找江暖，秦贺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江暖松了一口气。
“去外面透了一会儿气。”
“你不在的时候顾总还来找你。”
“顾总？”心里浮上疑惑，“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他看你不在就走了。”回想刚才顾淮川英俊风采，江暖眼眸明亮，“你刚才没看到，顾总今晚穿的，那叫一个风流倜傥。”
情人眼里出西施。
池初月兴致缺缺，“他不都是长那个样，还能变到哪里去。”
“诶呀，今天不一样......”池初月神游越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黑色身影。
心有灵犀似的，顾淮川抬起头往回看，目光在空中相遇。
男人眉眼柔和，似乎朝他微笑。池初月发怔半秒，后知后觉他今晚确实好像不太一样。
他好像要朝他走过来，这时优雅的交响乐蓦然静止。一个西装中年男人低头和他说着什么，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微眯的眼睛深邃精明，喜怒不形于色，难以捕捉其中情绪。
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一堆开场词以及宴会流程，“接下来，有请今晚的寿星——蒋念小姐！”
爆发震耳欲聋的掌声，人们皆歪着头看向旋转楼梯。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挽着一个笑得慈善的中年男人优雅走下来，长裙上面点缀着许多粉色的珍珠，黑色漂亮地盘起来，戴着一个银冠，肤色白皙，红唇含笑，优雅高贵得像是一位公主。
“蒋小姐可真是美若天仙啊！”
“是啊是啊，不仅知书达理还温柔善良，蒋家培养出这么个女儿真的是有福。”
“她和顾总青梅竹马，感情亲密，真是般配的一对。”孟欣怡说完这话，还转头睥睨一眼池初月，“不像某人，恬不知耻插足别人感情。”
“你胡说什么？”江暖一听这话，顿时杏眼圆瞪。
“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孟欣怡估计是不想惹事，发出轻蔑的笑意不再说话。
江暖还想说什么，池初月拉住她，摇了摇头。
万众瞩目，蒋念没有半分怯场，下巴微扬，高傲又不失贵气地走到台上。
“感谢各位赏脸参加小女的生日宴......”蒋卫笑呵呵地说场面话，“最后，是小女为大家演奏的钢琴曲。”
话音刚落，掌声喧然。蒋念坐在一架高大的钢琴前，对众人笑着示意，目光在某处停了几秒。
手指抬起，灵动的钢琴乐在璀璨的吊灯下流淌，优雅醉人，却又带着可望不可即的淡淡哀伤。
一曲毕，余音绕梁。不出意外，周围的人热情夸赞，话都不带重复的。
“你知道她弹得是什么吗？”江暖压低声音靠近，仔细看脸色还有些微妙。
“不知道，但是弹得很好听，我挺喜欢的。”
蒋念弹完，提着裙子后撤步朝众人行了个优雅的谢礼，音色轻柔，“谢谢大家！”
笑容触及台下年轻男人落在远处的目光时微滞，忽然投向她。
池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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