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打手的机械身躯轰然跪倒，电子眼中最后的画面是汤少太刀鞘上流转的星辉——那分明是钟楼第七声钟鸣时震落的量子尘埃。
硬币坠地声在量子共鸣中裂成十二道金属颤音，颤音悠扬，在决斗场中回荡。
汤少指尖弹出的神经突触刺入胡打手后颈接口，四百二十个悬浮观战舱突然同时播放起三日前赌场的监控画面——那些被蓝血骰子标记过的观众，此刻眼窝里都涌出银河般的数据流。
"认知覆写完成。"汤少对着胡打手濒临崩溃的电子瞳孔轻笑，掌心血色芯片突然折射出市政厅钟楼的虚影。
当第七道钟鸣的量子尘埃穿透决斗场穹顶，观众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机械义肢正在分解成蓝色光粒，朝着西北方向钟楼疯狂奔涌，光粒流动时发出嗡嗡的声响。
阎姬的战术目镜突然炸开十七层加密协议，昨夜被抹除的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刺入神经，那种刺痛让人忍不住皱眉。
她看见汤少在赌场洗手间镜面上用冷凝水画出的坐标方程，那些看似随意的涂鸦此刻正在决斗场地面投射出完整的钟楼结构图。
"你早就料到他们会用记忆清除剂？“她拽住汤少渗着蓝血的衣领，纳米纤维下隐约可见三处被链锯刀割裂又愈合的伤口。
汤少弹开嵌着星辉的太刀鞘，刀柄暗格滚出枚锈迹斑斑的齿轮：”上周在义体诊所，你换装的钛合金肋骨里藏着异能组织的追踪器。"他忽然将齿轮按进阎姬锁骨接口，女武神全身电路顿时亮起血色纹路——那竟与胡打手胸口的组织徽记完全吻合。
决斗场忽然响起《魔笛》夜后咏叹调的高频变奏，音乐声激昂高亢，悬浮观战舱开始集体播放不同时间线的战斗录像。
此时，胡打手召唤出一群小型机械蜘蛛，它们迅速朝着汤少和阎姬爬来，决斗场的能量护盾也开始闪烁，发出滋滋的警告声，似乎即将崩溃。
汤少拽着阎姬撞破东南角的量子护罩，护罩破裂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碎片飞溅，军靴底喷出的冷却液在酸雨中凝结成冰桥，冰桥表面光滑，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酸雨打在身上，冰冷刺痛。
他们身后，胡打手跪地的机械身躯突然**成球状闪电，将四百二十个观战舱吞噬成漫天飘散的二极管雪花，球状闪电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与此同时，决斗场周围的能量波动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种无形的力量朝着西北方向蔓延。“现在信了？”汤少把阎姬按在锈蚀的消防梯转角，风衣内衬抖落的蓝血结晶正在重组钟楼模型。
女武神看见那些结晶里封存着自己昨夜被删除的记忆画面——她亲手将加密骰子交给汤少时，战术手套分明沾着异能组织特制润滑油的荧光。
西北天际突然炸开十七朵电子烟花，每朵烟花核心都悬浮着钟楼某层的全息投影，烟花爆炸时发出绚丽的光芒和巨大的声响。
汤少腕部红莲纹路开始逆向旋转，阎姬惊觉自己锁骨接口接收的数据流里，混入了三小时前市政厅重力异常事件的监控代码。
"他们修改了钟楼的时空常数。"汤少突然将太刀刺进消防梯铁板，刀刃震颤的频率竟与三百米外广告屏播放的脑波干扰广告完全同步，刀刃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
阎姬的神经链接突然接收到七十二小时前的加密频道，里面循环播放着汤少被黑市拳手击倒的慢动作——那具倒下的躯体后颈处，分明闪动着与她锁骨接口同源的量子烙印。
酸雨在此时转为猩红色，决斗场废墟中传来机械残骸重新组装的液压声，那声音沉闷而有节奏。
汤少却拾起胡打手爆出的链锯刀碎片，对着霓虹灯牌折射的光斑轻轻一划——那些光斑里沉睡的数据幽灵突然苏醒，在空中拼凑出异能组织首领的虚拟人像。
人像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正镶嵌着市政厅钟楼第七层窗框的装饰物。
阎姬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战术目镜残余电量投射出最后一段影像：昨夜潜入行动时，汤少在异能组织数据库深处留下的血指印，此刻正在钟楼立体模型上燃烧成导航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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