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实在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已经一连问了四五遍。
当然，他们其实也不是真的想从纪渊的嘴里得到答案，不过是内心太过震撼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不是纪渊斩杀的八品，他们还能不知道？
巡捕司的众多同僚们，看向纪渊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之色。他们知道纪渊的实力很强，却不知道强到这种地步！
这家伙真的是巡捕司的成员吗？怎么凶猛到这般地步！宗派和世家里的那些天才能做得到吗？
“九品居然能越阶斩八品……纪渊你真是逆天了。”孙泽喃喃道。
“这种战绩，只从说书的嘴里听到过，大多都是那些宗派里的绝世天骄形成的不知真假的传闻。”
“没想到这种传闻今日就在眼前真实地发生了！那岂不是意味着，纪渊可以与那些宗派的顶级天才们比肩？”
“我和绝世天骄是同僚？苟富贵，勿相忘……”高阳的大嗓门适时响起。
“没有那么夸张。目前还只是九品，在他们的眼里大约是小打小闹吧，可不敢以天才居之。”纪渊摇了摇头。
“你太谦虚了！若是我能做到这样的战绩，保证吹上一辈子！”他们叹道。
“其实这个八品本身就受了不轻的伤势，我算是占了不小的便宜，这个战绩的水分比较大。”纪渊解释道。
“别人可能会觉得有水分，可咱们是亲眼目睹的，又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在跟八品对战的过程中，刀身上闪烁的光芒简直跟真的一样，那究竟是不是错觉？”他们纷纷问道。
“那是刀意，唯有刀意，才会产生这样的异象。”桑文柏沉声道。
“刀意是什么？”卢建成发出疑问，“纪渊是靠着这个什么刀意，才斩杀的八品强者吗？”
“应该就是如此。”桑文柏斟酌语言，把自己所知道的知识说出来，“将某一门刀法的技艺练到了极致，就有可能领悟出一缕刀意，那是一种技近于道的神奇力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一般来说，九品层次的武者很少有领悟刀意的，就算真的有这样的天骄，也不会刻意去实现这样的目标，因为他们可能早早就晋升八品甚至是七品。”
“对他们来说，提升实力才是王道。晋升到更高的境界，高屋建瓴，领悟刀意的机会自然就更大了，纪渊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特殊，不可以常理论之。”
“刀意有没有高下之分？”纪渊问道。
“当然有。你的这缕刀意是通过惊雷刀法领悟出来的，姑且可以称之为惊雷刀意，处于九品的层次，大约只是刀意最粗浅的阶段。”
其实桑文柏对刀意也不太了解，主要是作为世家子弟知识涉猎比较广泛，才略微地懂得一些东西。
“都能够越阶斩八品了，还只是最粗浅的阶段？”孙泽瞪大眼睛道。
“纪渊能斩八品，可不只是刀意的功劳！他本身的实力就已经非常强大了，若是没有这份基础的实力，就算刀意再玄妙莫测也没有什么用处。”
“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我竟不知道世间还有那么多玄妙的东西。”卢建成啧啧称奇。
“咱们鹿县就是个小地方，没听说过这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也很正常。放在外面那些比较大的城池，知道的人应该会比较多吧。若在宗派里……可能这些就是常识了。”桑文柏笑道。
就在他们交谈之间，战斗现场很快就收拾完毕了。
经过清点，这一批运往鹿县的重要物资，大多数完好无损，少部分则是在战斗中受到波及，些许损坏。
“两千斤凶兽肉干、五万斤精米……巡捕司能吃得下这么多的物资吗？”纪渊问道。
“想什么呢，自然不只是给巡捕司的，还有鹿县的几个世家都会瓜分一部分，否则让他们这么多实力强大的武者吃土去啊？”桑文柏笑道。
“原来如此，作为世家，还真是可以享受诸多便利呢。”纪渊喃喃自语。
宗派和世家，控制了大多数的武道资源，只在上层流通，普通的平民武者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得到。
仔细算来，把宗派当成皇帝，把世家当成诸侯，似乎就比较容易理解这个体系了。
“话说这些精米，跟普通百姓吃的大米有什么区别？”纪渊伸手抓了一把精米，只觉得颗粒饱满，晶莹剔透，闻之有股清香。
“灵根的后代，虽然不是灵根，却比普通植物更加优良许多。经过一代代的不断地筛选、培育，就会渐渐形成越发接近灵根的植物。这些精米就是由此类灵植生产而来！所蕴含的能量要比普通大米高得多，比较适合武者食用。”桑文柏解释道。
“九品以上的武者，总不能一直吃凶兽，还是要荤素搭配，才能做到营养均衡。精米虽不及凶兽血肉那般大补，却也可以满足日常所需。”
“本来这些精米大多会由鹿县的几个世家瓜分的，今日刚好有机会可以悄悄克扣一部分，分发给在场的诸位，就当作是今日一场战斗的奖励了。”桑文柏笑道。
别的东西都比较重要，比如凶兽肉干、武器装备、药材丹药这些自然是不敢随意克扣的，但是精米足足有五万斤，数量这么多，悄悄拿一些倒是问题不大，就当作是战斗中的损耗了。
众人高声欢呼，热烈拥戴，有这么一位豪爽大方的上司，真是一件极好的事。
受伤比较严重的，分到的精米多些，立功比较大的比如纪渊更是领到了三百斤之多，兴高采烈地载而归。
回到巡捕司，纪渊赶紧来到后面的医庐，找头发花白的莫大夫治疗伤势。
这一战他的伤势不算多么严重，但遍布全身的细微裂痕看起来属实是有些可怕，还在不断向外渗着鲜血。
莫大夫经验丰富，妙手回春，医术了得，很快就给纪渊包扎了伤势，止住了流血，没过多久又是活蹦乱跳的。
就在纪渊跑到医庐里治疗伤势的时候，刚刚经历这一战的巡捕司成员找同僚炫耀战绩，消息自然也迅速地扩散出去，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一片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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