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行是一封没有署名的恐吓信，在人性最阴暗的抽屉里泛黄发皱。它不像突如其来的枪响那样干脆利落，而是像慢性毒药般在灵魂的血管里扩散，起初只是微妙的偏差，一个自我合理化的借口，最终却演变成无法撤销的罪行。
审讯室的钨丝灯在尤什科夫眼中投下阴鸷的阴影，他缓缓踱步到汤尼面前，金属义肢在水泥地上踱步敲出冰冷的节奏，他伸手拨开汤尼被汗水浸透的额发：“二十多年了，许久未见，看来伦敦的雨还没洗掉你身上的血腥味。”
汤尼挣动绳索，铁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克格勃的看门狗！"他啐出一口血沫，"你们永远只会用铁链思考……"
话音未落，尤什科夫已掐住他的下巴，手指扣在颧骨上留下青紫的压痕。
“汤尼，你还记得我吗？”尤什科夫问道。
汤尼被紧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散开的头发，嘴角的血迹，脸上的淤青清晰可见，显然这都是尤什科夫与他队友留下的。
“在我眼里，你们不过就是个小丑罢了！”汤尼还在抗拒，疯癫一般地笑道。
“给你提个醒，我这条腿，是拜你所赐！”尤什科夫掀起裤管，拍了拍自己的腿。
汤尼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偶然蹦出一句：“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死人汤尼吗？”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我来问你，夜莺是谁？”
汤尼又笑了笑：“那是你们克格勃的耻辱，你们没想到克格勃伦敦站的站长，最后被我策反了吧！”
尤什科夫质问道：“你是说戈尔季夫斯基？！他是夜莺？”
“你们召回他时，他还在犹豫中，但是回国后，他被当做是双面间谍囚禁了，遭到了非人的审讯，所以他向军情六处发出了求救……”
“那么当年他的逃亡计划也是你安排的？”
“没错，皮姆利科行动，我和瓦莱丽·佩蒂特一起策划的，那也是我人生参与的杰作之一！而你们，让世人看见了克格勃的无能，你们的失误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呵呵……”
“照这样看来，当年魔镜小队的事情，你也参与了，你这个人很自负，总想证明自己，自诩很了不起，但是在我看来，你只是个丑陋的政治牺牲品。”尤什科夫对汤尼的行为一脸不屑。
“你没有资格说我，你也曾为克格勃服务，为何你后来又放弃了，我们的手都不干净，谁不是政治的牺牲品，但是至少我的职业生涯，干得比你漂亮！”汤尼大声叫道。
”汤尼，你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当然，你这种人残害了无数人，怎么还会有怜悯之心。”尤什科夫走到了汤尼的后侧，低声对他说：“我非常想亲自宰了你，为那些牺牲的队友雪恨，但是，我无权做出对你的审判，但是FSB可以！”
马克西姆站起了身：“尤什科夫先生，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我觉得联邦安全局的同志们都很想念他！”
两名士兵把汤尼的绳索解开，押着他走出了房间，在门口处，汤尼向房间回望了一眼，尤什科夫转身说道：“汤尼！你害死了我的队友，还有许多无辜的人，会受到应有报应的，我承认你是个人才，如果当年你去做个语言老师，而不是去军情六处，世界可能没有这么糟！”
汤尼被押走之后，莫克罗夫侧身问尤什科夫：“当年，是不是除了戈尔季夫斯基，听说还有你也预测戈尔巴乔夫将成为苏联领导人？”
尤什科夫看向了莫克罗夫：“闭上你的嘴，好好抽你的雪茄去吧！”
“莫克罗夫，很多事都有两面性，克格勃已经不存在了，苏联当年对北约“能者行动”的误判，差点酿成世界级灾难，那个夜莺虽然叛变了，但是他的情报似乎也阴差阳错地做过点好事。”安德烈在一旁感叹道。
“好了，大家都别闲聊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汤尼被带走了，技术部门只能模拟他的声音拖延时间，潶潮和惠东早晚会意识到他发生了状况，让卡罗琳回去继续扮演娜奥米拖延时间，老板刚刚告诉我，是时候解决警方的那根小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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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郊外的别墅内
莫克罗夫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水果刀，突然对唐娇抛出一个问题："女士，还记得上次那个警察是怎么找到老板家，然后带走王珊珊的吗？"
唐娇摇了摇头。
"你知道是谁给警察通风报信的吗？"
唐娇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谁？"
"高嵩！这个人你认识吧！"莫克罗夫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曾经的大律师，现在的私家侦探。"尤什科夫突然点了点唐娇手中的手机："它被人做了手脚，你被盯上了！"
唐娇脸色瞬间煞白："那么，现在怎么办？要...要换部手机吗？"
“女士，换了手机不是办法，解决了人，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莫克罗夫一边削苹果，一边对唐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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