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给自家孩儿取名沐晨、沐夕，小字佑宁，佑安。
入春之后这天气一日一变，不多久这山林便翠绿翠绿的看着就叫人欢喜。
秦陌川打算在旁边多开些荒地出来，去年他们留了不少木薯种，还有粟米，今年家里添了人口，这粮食自是要更加精打细算。
“娘子，我去锄地去了，你安心在家，二丫三丫辛苦你们帮着阿姐照顾安儿和宁儿。”
“知道了，大姐夫放心吧！有我呢！”七岁的柳如霜最是喜欢同两个小宝宝玩，刚出月子的柳如烟看着她们乐的不行。
“放心吧，夫君！”
开春了各家都要忙着种地种菜，去年刚到这里各家过的都紧巴巴的，如今开了春，对这片山林更加熟悉，各家都打算多种些吃食，紧着这半年抓紧屯下过冬的口粮。
石头娘子照顾了柳如烟一个多月，出了月子她便央着她回去了，各家都不容易。柳如烟叮嘱秦陌川送了几筐木薯种给石头，这东西长得多，能顶饱，他家两个小子还有一个老娘，五口人吃饭呢。
秦陌川抹了把额头的汗，望着眼前这片新开垦的土地，眉头紧锁。锄头已经磨得发亮，手掌上的茧子又厚了一层，可这速度还是太慢了。
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回头望了望自家的竹屋。柳如烟正在屋里照看两个孩子，她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却总是强撑着要帮他干活。想到这里，秦陌川心里一阵心疼。
"得想个法子。"他喃喃自语，目光投向远处的林子。去年秋天，他曾在北边林子里见过一群野马，如果能捕到一匹来犁地，那就能省大力气了。
说干就干。秦陌川收拾好工具，打算回家取了绳索和干粮，去北边林子里的河谷那边瞧瞧。
柳如烟听他说想去套一匹野马回来种地，有些担心，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夫君，这野马性子烈，你可要当心！"
"放心，我知道的，我有分寸。"秦陌川摸了摸妻子圆润的小脸，"你在家好好歇着，等我回来。"
林子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松针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秦陌川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野马常来饮水的溪边，开始布置陷阱。他用结实的藤蔓编织成网，巧妙地隐藏在灌木丛中，又在周围撒了些盐巴——这是他从老猎户那里学来的法子，野马最爱舔盐。
布置妥当后，他爬上一棵老松树，静静等待。树冠间漏下的阳光斑驳陆离，照在他古铜色的脸庞上。秦陌川眯起眼睛，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
这一等就是两天。
第三天清晨，露水还未散去，远处传来马蹄声。秦陌川精神一振，轻轻拨开眼前的枝叶。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野马正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匹小马驹。野马警惕地环顾四周，修长的脖颈优雅地转动，油亮的皮毛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
就是现在！
秦陌川拉动早已准备好的机关，藤网应声而起。野马嘶鸣一声，猛地跃起，却还是被网住了后腿。小马驹惊慌失措，在原地打转。
秦陌川从树上滑下，小心翼翼地靠近。野马疯狂挣扎，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它的后腿被藤蔓缠住，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嘘——别怕。"秦陌川压低声音，慢慢蹲下身子。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新鲜的野草，这是他特意准备的。野马喘着粗气，警惕地盯着他。
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一个时辰，野马终于平静了些。秦陌川趁机解开藤蔓，野马立刻要跑，却发现前蹄也被套住了。这次是柔软的皮绳，不会伤到它。费了许久的功夫总算是把这野马给安抚住了。
"跟我回家吧。"秦陌川轻声说，"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野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不再挣扎。秦陌川牵着它，小马驹乖乖跟在后面。走出林子时，夕阳正好，将一人两马的影子拉得老长。
回到家，二丫三丫正在院子里玩耍，看到姐夫牵着一大一小两匹马回来，兴奋得又蹦又跳。
"姐夫！姐夫！这是给我们的吗？"三丫扑上来就要摸小马驹。
"小心些，它们还没完全驯服。"秦陌川笑着拦住她，"等过些日子，让你们骑着小马玩。"
柳如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秦陌川心里一暖，这些天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陌川开始驯马。他并不着急，每天只是给野马梳理毛发，喂它最爱吃的苜蓿草。渐渐地，野马不再对他龇牙咧嘴，甚至会主动用头蹭他的手。
这天清晨，秦陌川试着给野马套上辔头。野马有些不适应，甩了甩头，但没有反抗。秦陌川心中一喜，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
"好伙计，今天咱们试试犁地。"
他牵着野马来到新开垦的地里，套上简易的犁具。野马起初有些不安，但在秦陌川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随着一声吆喝，野马迈开步子，犁具深深插入泥土。
看着翻起的肥沃黑土，秦陌川有些激动，果然有了这马，犁地的速度快多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照这个速度，赶在春耕前开垦出足够的土地一定不是问题。
傍晚他解了马套收工回家，柳如烟已经做好了饭菜。二丫三丫围着小马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马驹温顺地让她们抚摸。
"夫君，累了吧？"柳如烟递过一碗热汤。
秦陌川接过汤碗，看着妻子红润了些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不累，有了这匹马，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秦陌川坐在门槛上，望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野马在棚子里安静地吃草，小马驹依偎在它身边。看来还得给他们搭个马棚才行、
看了看院子周围，他打算将后院往外开一个口子再扩大一些，这样干净也安全些，毕竟这深山里野兽不少，好容易驯服的野马可不能被这野兽给吃了。
二丫三丫已经睡下，柳如烟在屋里轻轻哼着摇篮曲。
他深吸一口气，山间的夜风带着泥土的芬芳。这片土地，这个家，就是他的全部，他相信只要人勤快，这日子总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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