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靠在浴池边，温热的水汽蒸腾而上，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连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轻轻拍打着肌肤。
意识渐渐模糊，他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柳如烟站在浴室外，轻轻叩了叩门："秦大哥，该用晚饭了。"
里面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门，声音提高了几分："秦大哥？"
依旧是一片寂静。
柳如烟心头一紧，想起他身上的伤才刚好，这几日又总是早出晚归，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拍了许久门也不见他答应，想起这温泉泡久了容易头晕，担心不已的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浴室的门。
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她眯了眯眼，待看清浴池中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秦陌川靠在池边，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他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柳如烟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她慌忙转身想要离开，却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
"啊！"
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她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腰。温热的水花溅了她一身，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秦陌川抱在了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愣住了。
秦陌川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她的肩头，激起一阵战栗。
"对、对不起！"柳如烟慌乱地想要挣脱，却被秦陌川抱得更紧。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上滑。"
柳如烟这才发现，自己若是贸然起身，很可能会再次摔倒。她只好僵着身子，秦陌川喉头翻滚着，忍住了心中的躁意，伸手扯过放在一旁长凳上的衣衫穿上。
柳如烟吓的紧紧闭上了双眼，刚才的一幕不断回现在自己眼前，羞的脸快要冒烟了，浑身无力的任由秦陌川将她抱出浴池。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隔着湿透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柳如烟羞得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不敢抬头看他。
秦陌川将她放在浴室外间的软榻上，转身取来一条干净的布巾披在她身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我、我去换身衣服。"柳如烟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
秦陌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衫，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柳如烟换好衣服来到饭厅时，两个妹妹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了。
"姐姐怎么这么久才来？"小妹柳如霜歪着头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是不是做饭太热了？"二妹柳如云关切地问。
柳如烟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强装镇定道："是……是啊，厨房里太热了，我出了一身汗，所以换了身衣服。"
她偷偷瞥了眼秦陌川，发现他正含笑看着自己，顿时又羞又恼，连忙低下头扒饭。
饭桌上，两个妹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气氛很是热闹。秦陌川时不时给柳如烟夹菜，惹得两个妹妹捂住偷乐。
饭后，柳如烟开始准备熏制笋干。这是她每年春天必做的事情，将新鲜的春笋切片，用山里采的些草药特制的香料腌制，再放在柴火上慢慢熏烤。
这熏架是秦陌川特意用松木和竹子打造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竹木香和松香。
秦陌川主动过来帮忙。他看着柳如烟熟练地将笋片铺在竹筛上，动作轻柔而专注。火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为她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暖色。
"我来翻面吧。"秦陌川接过她手中的竹筛。
柳如烟点点头，站在一旁指导："要小心火候，不能太急，否则会烤焦的。"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将第一批笋干熏制完成。秦陌川拿起一片尝了尝，眼睛一亮："真香！"
"这是我娘亲家里祖传的配方。"柳如烟笑着说，"我从小就跟着娘亲学，每年春天都要做很多，可以保存一整年呢。"
秦陌川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温柔能干的姑娘了。
夜色渐深，柳如烟将最后一批笋干收好，伸了个懒腰。秦陌川递给她一杯热茶："累了吧？"
"还好。"柳如烟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倒是你，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要保重身体才是。"
秦陌川心中一暖，柔声道："有你在，我怎么会不好好照顾自己？"
柳如烟闻言，脸颊又染上了红晕。她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茶杯中的倒影。
月光洒在院子里，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辉。远处传来几声虫鸣，更衬得夜色静谧。
秦陌川看着柳如烟低垂的眉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缓缓靠近。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柳如烟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跳开，慌乱地说："我、我去看看是不是大灰饿了。"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秦陌川无奈地笑了笑。他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修好房子，好早些将她娶进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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