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的时候，顾玄时很明显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声响。
好像是有人在争执什么。
这地方还有人吵架？
顾玄时顾不上多想，将准备扑上来的僵尸一脚踹下楼，知道自己也是僵尸之后，顾玄时就不那么怕了。
反正死不了。
声音的源头在四楼，顾玄时走到一扇门前，听见里面传来余淑婉近乎崩溃的声音：
“师兄是你的徒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没有人回答。
顾玄时正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突然间门被毫无征兆的打开，顾玄时还来不及往里面倒就被一只手掐住脖子举了起来。
“你放开他！”
顾玄时听到了余淑婉的声音，他本能的掰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那手纹丝未动。
顾玄时看到了白天在楼下看到的那个人，他想问他是谁，但顾玄时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胸腔里的空气急剧减少，顾玄时眼前发黑，意识开始涣散。
付笙和宿无夜赶到的时候，只有浑身是血的余淑婉昏迷躺在房间的地板上。
“醒醒，顾玄时去哪里了？”
宿无夜将人弄醒，余淑婉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问你话呢，顾玄时呢？”
“他......他带着那个僵尸，走了......”
宿无夜一愣，看向付笙，付笙也皱了皱眉头。
“你说什么？顾玄时带着僵尸走了？”确定不是僵尸带着顾玄时走了？
余淑婉咽了咽口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当余淑婉听到顾玄时形容在小洋楼下见到的人的时候，余淑婉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去世的师父。
但是怎么可能呢？
师父要求死后将他的尸体火化，他们三个人亲眼看着的，师兄还亲手将师父的骨灰洒进了大海里。
骨灰是无论如何也变不成僵尸的！
余淑婉趁着付笙和宿无夜走开潜入城中，她不得不承认，她进来的太过容易了。
在看到那个人之前，余淑婉心里闪过很多猜测，但都在见到那个人之后彻底崩塌。
“师父？”
余淑婉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不，现在不能说是人了，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只僵尸。
不是他的师父又是谁？
太过震惊的缘故，余淑婉连顾玄时上楼的动静都没听到。
“你还是来了。”
余淑婉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师父，您不是已经......为什么？”
“为师，只是为了永生。”
余淑婉不可置信，为什么她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让你们停灵七日再火化，就是为了让秋生将我的遗体带走，我找了一辈子永生之道，好不容易找到却棋差一步，少了几个献祭的东西。”
余淑婉瞳孔一震。
“所以你是故意告诉师兄永夜明珠的事情，引我们来这里。”
范达哈哈一笑。
“你们这群小娃娃，还真信了我是无了道长，真的无了道长早就被我弄死了！”
范达早些年轻的时候也是道家弟子，但因为误入歧途被逐出师门，本以为要漂泊一辈子，却遇到了无了道长。
无了道长刚开始只是为了救一个快要饿死的年轻人罢了，但是没想到自己救的是一条咬人的毒蛇。
无了道长刚出山，并不知道范达的为人，他收了范达做徒弟，范达隐藏的很好，接受了无了道长的悉心栽培，在自己学成出师之后，给无了道长下药，亲手杀了无了道长。
然后他就成了无了道长。
那时候世道太平，并没有多少人见过无了道长的真面目，而无了道长的师门常年隐居山中更无法知道自己的弟子早已不在，于是范达从未被人拆穿。
范达开始在各个地方游历，将自己的名声散播出去。
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他就开始沉迷于永生之道。
于是，在看到楠州来拜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楠州，将是他永生的祭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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