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只剩最后几秒。
谁是鬼，在场的人除了鬼知道自己是鬼，没人知道。
王哥虽情绪激动和小丽大吵，但不自觉的与之拉开距离。
大军是鬼的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小丽和女售货员。
“快说，谁是鬼？”
王哥急得咆哮。
女售货员眼神躲闪，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我不是。”
小丽仍一口咬定：“蠢货，都说了那傻子就是鬼，你们还浪费时间。”
“快，灭了他，再不动手我们中又要死人了！”
随着倒计时接近，大军越显得兴奋：“游戏又要开始了，哈哈哈，马上开始了！”
“快说，谁是鬼？”
“我不是。”
“他是鬼。”
“游戏开始！”
全部声音急促的混为一体，充满无比焦躁和极限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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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说话的冯无邪，鬼手猝不及防伸出。
情绪澎湃激昂的小丽，目光瞬间失神，忽然冷静。
“你，怎么知道，是……”
冯无邪鬼手用力：“你演得不错，但你太急躁了，太没耐心了！”
“哈哈哈，无邪真棒，又抓住鬼了。”
现场除了大军欢呼雀跃，其余人抽去全身力气，全体瘫软。
女售货员趴地上，忘记啼哭，大口喘气。
王哥坐倒，汗水叭嗒掉落，头发湿漉，冒出白汽上升。
张阿梅闭上眼睛，努力缓和即将崩溃的情绪。
冯无邪看时间，5：45分。
再有15分钟，就6点了，天就亮了。
如果游戏以天亮为准结束，不会再有鬼产生。
他对着空气，气势十足大喊：“长臂鬼，我们赢了！”
“你输了，你输了！”
多时，没有任何回应。
广播里既没有响起长臂鬼粗重的声音，他脑海里也没有。
“既然是玩游戏，我们遵守规则，你也一样遵守规则。”
“你输了，就得承认，快放我们走！”
到6点整时，冯无邪再次大喊。
照样没有长臂鬼的回应。
幸存的5人，跑去窗户往外看。
6点的天空，黑乎乎一片。
按理说6点天已蒙蒙亮，早有稀疏的人街上行走。
可街道沉睡在黑夜中，如深夜的场景。
商场大门打不开，和之前一样。
一切预示着，游戏还没结束。
几人刚燃起的希望之光熄灭，暴跳如雷，情绪失控。
王哥不管是什么鬼东西，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他边骂边砸东西，有一种要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又找不到目标的狂暴。
发泄完了，见冯无邪异常冷静，和他恰恰相反，他也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因为半小时马上到了，游戏没有结束，就意味着鬼要产生了。
冯无邪悠悠道：“我在想，鬼不是半小时最后一秒产生的。”
“半小时的最后一秒，鬼已经动手杀人了。”
“也就是说，人变成鬼是它杀人前某个时间段产生的。”
王哥听懂了冯无邪意思，试问：“我们几人，注意身体变化，就能感知自己是不是鬼了，对吧？”
冯无邪点点头：“时间不多了，有可能是几分钟前就产生鬼了，有可能是杀人前的最后几秒。”
“所以，现在我们就开始注意自身变化。”
“互相监视，自我感知。”
5人围成一圈站立，打起十二分精神，集中精力，感受身体变化，同时注意其他人的微表情。
之前鬼要产生时，或鬼要杀人时，大家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都希望时间停留，可怕的事不要到来。
现在倒计时的几分钟，他们却觉得时间像是停止一般，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人在高度紧张，神经极度绷紧的状态下，身心倍受煎熬。
时间越接近，他们心弦越拉伸到马上断裂的边缘。
5个人围成一圈的中间，放一个摆钟，钟摆左右摇摆。
“咔、咔、咔……”
那摆钟声，像尖锐的击锤，每一下都击得众人心脏刺痛。
每响一下，就预示着有人的生命在缩短一秒。
最后二十秒，冯无邪眼光众人脸上扫视。
张阿梅不敢摇头不敢说话，但冯无邪从她眼神里读出，她在努力暗示她无异常。
女售货员也是，暗示她没有变化。
至于大军，见他们严肃认真的样子，也安静下来，和大家一个表情。
冯无邪明白，他是装模作样的和他们玩。
其实他满脸通红，那是努力憋笑。
冯无邪眼光停在王哥脸上，王哥却显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甚至开口说话了：“刚才，钟摆，让我，好困！”
大家投来异样的眼光看他。
王哥瞬间明白了，其他人没这种犯困的异常，只有他。
他表情微微挣扎了一下，但马上转为坦然。
平静说：“那么，我是鬼！”
没人接他话，但他明显感觉他们看他的眼神，从异样转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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