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巴上的毛炸起来。
全身像被电击了。
灵泽感觉自己快要痛到吐血，他忍着痛，用力点头：“我会听话。”
云霁：“真的？”
灵泽：“嗯嗯嗯。”
云霁：“听话，滚得远远的。”
灵泽：“……”
听话也不是这样听话的。
灵泽看向江玥，聪明的小脑瓜一转。
他变成猎豹，前半身下压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到地上，滚了几个圈，咕噜噜滚出三米远。
猎豹脸上左右眼角到嘴巴边各有一道弯曲的黑线。
跟泪痕一样。
看起来永远都在哭。
江玥忍不住心想，兽形也长得跟他这个人一样。
哭唧唧的。
豹子昂首挺胸，看着她，缓缓眨了下眼。
是求夸的表情。
真·滚得远远。
三人在原地一齐沉默。
云霁发话，冷处理三连：“随便他，别理他，该干嘛干嘛。”
云霁吻了吻江玥的脸颊，回了石屋继续睡觉。
原野跟江玥一起做早餐吃。
缺心眼的豹子在那里。
看着就不像嘴有把门的，而且也不太熟。
江玥躲进石屋用的储物空间。
狐狸用自己的尾巴当枕头，蜷缩着睡。
她笑了笑，轻手轻脚地离开，把关门的声音放到最低。
洗漱以后，柴火刚好烧的旺盛。
早餐吃的简单。
江玥用了两个锅，竹锅煮稀饭，石锅炒上次采的茼蒿菜。
清炒茼蒿比煮稀饭先出锅。
茼蒿的味道清香，带着丝丝微苦。
江玥夹了一根茼蒿尝味道，又洒了一小些盐，问原野：“原野，我今天要去部落里教狼族兽人做菜，你想不想去？”
云霁还在屋里睡觉。
他醒了以后会先去捕猎。
玥玥出门，身边不能不跟着人。
昨天在中心外圈，有不少还没长大的雌性。
她们只要有看上的强者，就会先答应收其做兽夫。
当然也有的是雄性主动追求。
雌性还小的时候，先抢占先机，自己就会是第一兽夫，再不济也是先来的，会比后来的兽夫更先培养与雌性之间的感情。
同为雄性，原野知道，某些雄性兽人的心机是非常多的。
玥玥一个人去，他也不放心。
尤其是这几天狼族部落会持续举行为雌性挑选伴侣的比赛。
他也怕会再有灵泽和溪河那样想当玥玥兽夫的。
原野脑海里闪过溪河的话——
“你待在她身边只会害了她。”
他犹豫了。
嘴里泛起苦涩。
茼蒿的苦意变得更加明显。
“我跟着去，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原野垂着眼帘，搅拌锅里的稀饭。
他再次陷入了纠结的怪圈。
“他们……”原野望着锅里翻腾的稻米，自己也像那些水中漂浮不定上下起伏的米一样，“不喜欢我。云霁不在，只有我在你旁边，他们会不会……”
把对自己的排斥与讨厌连带到她身上。
那些恶意。
如今像是汹涌的浪潮，随时要把他拍死在沙滩上。
“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江玥握了握他的手，扬起笑脸，“陪我去吧，我们一起去赚他们的晶石跟食物。我今天打算教他们做爆炒兔肉，你想不想学？技多不压身嘛。等下我们先去抓一只大兔子，我一个人也抓不到那种猎物啊。”
原野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的手柔软又温暖。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自卑又拧巴的人。
很多东西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话到了嘴边又总是吞咽了回去。
所以只好装作不在意。
实则他又是在意的。
他怕自己给她带来困扰，又想像云霁那样，可以无所顾忌所向披靡的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老是在纠结，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反反复复。
倘若那天云霁没有喊他留下做家臣，他现在应该又会在丛林之间漫无目地的活着。可能偶尔会鼓足勇气，偷偷的远远的来看她一眼。
原野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他最主动最大胆的一次，就是在那次玥玥消失在石屋，他闯进石屋里记住她的气息，一路寻找救了她。
也多亏云霁大度，不计前嫌让他留了下来，才有了现在。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耐心的伴侣。
她知道他的敏感，会注意他的情绪，总是在一遍遍的关心他、肯定他。
原野眸里染了笑意，他点点头：“嗯。”
江玥拿起身边的大竹子，跟他比划了一下。
原野手起刃落。
一个竹盘便呈现在眼前。
江玥把锅里的清炒茼蒿盛出来，一边吃一边说：“这样吃就方便多了，原野，你能力大大的有。我要是你，我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他看着她吃茼蒿的模样。
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跟那只小兔子昨天吃红薯叶的样子很像。
原野勾起唇，把煮的差不多的稀饭盛出来一碗放到她手边先晾凉：“不是我能力大，是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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