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于副总是个女人，这场面肯定是暴力虐待下属的典型了。
拜托，就算你想在我这个小蝼蚁面前耍威风，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很显然，那位技术男不仅没有丝毫被虐待的自觉，反而根本不在意，仿佛就是常年如此，理所应当。成天与技术男打交道的李墨曜从来没想过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要是自己手下员工都这样，那是不是可以给他们少开点儿工资啦？
不知不觉，李墨曜开始鄙视自己沾染了资本家的恶习，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后，继续听他们说道。
“什么啦，不就是换个软件嘛，怎么就耽误你们进度啦？”
于副总已经把霸道写在脸上了，而且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LIAIR虽然是大公司，可比他更大的公司李墨曜也见过，从来没见过这么横的上司，哪怕你还是一位风貌与才华并存的女强人也不行呀。
“他们说我们的基础软件没有自主技术，非得强制我们更换。”
“胡闹，那帮人的脑子锈逗啦，没有自主技术怎么啦？不就是用个软件嘛，与外国合作就不做数啦，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
于副总虽然霸道，但很显然非常护犊子的，扬起她霸气十足的下巴，挺着胸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那位技术人员一脸感激之情，看得出那感激还真不是装的。
“这……”
于副总的办公室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把他这位客人当空气，就那么扔在这儿不管啦，尴尬的李墨曜一脸懵，他无法决断自己是继续等下去还是抬脚就走。
等下去吧，又没理由，可就这样走了又不甘心，这也不符合社交礼仪呀，哪怕在临港也没有这么不拘小节的吧，这个于副总还真……。
大公司啊，神秘的大公司啊……
“喂！”
就在李墨曜一筹莫展之际，江瑜然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回沪上啦，听我说哦，你这样直愣愣的自己搞是不行的，ASS那边柯总在做努力，你再等一段时间……”
江瑜然是真的很关心这位老同学，一连串说了好多。
“我是有个招标会，来临港只是顺便……”
“这样吧，你一会儿来蓝景坐一下。”
“我去蓝景做什么？谢贝迪回来啦？”
“还没有，有些事实还需要他在那边落实，我知道你遇到困难了，你先过来，我们会想办法帮忙解决的。”
见见面也好，既然江瑜然也在沪上，那就约定在下午4点了，ASS那边他还是要去看一眼的，李墨曜不打算等了。
刚出副总办公室大门，就见到于副总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这个干练的女强人身后仍然跟着那个狼狈的技术人员。
李墨曜想上去打个招呼靠别，就像被逼到墙角“壁咚”了一样，于时的脸都快贴上来了。
“于副总，你这是……”
于时似乎从愤怒中回过了神，嘴里吐出一连串专业文字：“VR与3ds Max系统集成与测试是你们的专长吧。”
李墨曜木然地点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啊？”
那个狼狈的技术人员不是外人，正是于时的丈夫，负责脑机系统研制与开发的总工程师夏常，业内久仰大名，但没想到在于副总面前居然像是小猫。
夏常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李墨曜笑了笑。
“SMW我们也听说过，从你们接手鼎途重工的项目时业内就有所议论，只不过当时我没想过脑机研发能与工业软件联系在一起，只能怪我思维不够活跃。”
思维不够活跃？开玩笑吧，夏常从2018年接手脑机项目以来取得了一系列的突破，他从事的非侵入式脑机研究项目死入了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尤其是实现了硬件创新与微型化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LIAIR的脑机项目一直对标国际先进水平，是行业内一杆大旗。
现在这个扛旗者说自己思维不够活跃那只能是对标于副总了，她真是太活跃了。对标于副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夏总工不会有任何怨言。
李墨曜想偷笑，但现在不是时候，他努力做出认真的说道：“SMW能在这里面做什么？”
“独立模块有利于解析和集成各系统间的差异，你们的技术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为了尽快解决我们推进过程中的难题，我希望你们明天就上岗。”
“明天！”
李墨曜差点儿没惊叫起来，人手已经严重不足了，明天上岗？拆了他也做不到啊。
“我们缺人手……”
李墨曜刚想解释自己面临的困难，于时大手一挥：“我们不缺，操作员又不是什么尖端技术，你只管来就是了。”
李墨曜想了想也是，但他必须耽搁一会儿了，不然一点儿准备也没有，明天就算来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边请。”
夏常似乎继承了老婆的高效，丝毫不觉得他这个外人进入实验室有什么问题，经过除尘处理后，李墨曜穿上防护服跟着夏常走进了国内最顶尖的脑机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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