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颤抖的手腕，将两人交握的掌心按在悬浮的玉珏碎片上："师父说枯木逢春，可没说非得用至清之气。"枇杷膏的香气突然浓烈，那些墨汁般的液体从玉珏裂痕涌出，竟在我们周身凝成玄妙阵法。
能量旋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竖瞳中血泪化作滔天巨浪。
我迎着腥风上前半步，指尖黑暗灵力与金针清气缠绕成螺旋："甄逸，你教过我的——"破碎的记忆在灵台闪现，是他在演武场握着我的手挥剑，"至暗时刻，当以身为刃。"
九幽冥焰从地缝冲天而起，却在触及黑暗灵力的瞬间温顺如绸。
我听见白虎在身后发出悠长虎啸，玉珏碎片组成的阵法突然逆向旋转，将漫天血泪尽数吸入阵眼。
甄逸的惊呼混着锁链崩断声响起时，我已纵身跃入阵眼旋涡。
黑暗灵力裹挟着星云碎片灌入经脉，剧痛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那些蛰伏多时的灵医灵力突然化作万千金丝，将暴走的黑暗触须编织成璀璨星网。
能量旋涡的竖瞳近在咫尺，我望着瞳孔中倒映的自己——黑衣猎猎，眸染紫焰，指尖却绽放着金色莲花。
原来师父临终前在我灵台种下的心灯，从来都不是用来镇压黑暗的枷锁。
"破！"
金莲与紫焰相触的刹那，整个空间突然陷入死寂。
紧接着爆开的强光将万物染成雪白，我听到玉珏碎片叮咚落地的脆响，还有甄逸撕心裂肺的呼唤穿透光幕。
身体突然失重下坠。
强光散去时，我看到能量旋涡正在坍缩成黑洞，那只猩红竖瞳裂成蛛网状。
胜利的喜悦尚未漫上心头，黑洞中心突然迸发出恐怖的吸力。
青玉石砖崩裂着卷入虚空，白虎的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
"瑶儿把手给我！"
甄逸的龙渊剑深深插入地面，他半个身子已经悬空，却仍拼命朝我伸手。
玄色衣袖在狂风中碎成布条，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伤——那是去年七夕替我试毒时留下的。
我拼命催动灵力想要稳住身形，却发现刚刚融合的力量正在失控。
黑洞的吸力突然暴涨，甄逸插在地面的剑锋开始松动。
电光石火间，我做出最决绝的选择——凝起最后灵力拍向他的手腕。
"不！"
他目眦欲裂的嘶吼声中，龙渊剑脱手飞出。
我看着他被推离吸力范围的瞬间，自己却加速坠向深渊。
然而预料中的黑暗并未降临，腰间突然缠上熟悉的螭龙剑气。
"你休想......"甄逸染血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竟徒手扯断了颈间镇魂锁，"再丢下我。"
黑洞在我们相拥的瞬间彻底闭合，最后的视野里，白虎化作流光没入我灵台，玉珏碎片在虚无中拼凑出半阙残词。
失重感吞没所有知觉时，我听见甄逸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盖过了虚空深处锁链拖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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