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擂鼓喧天
“咚咚咚！咚咚咚！”
冷兵器时代，战前擂鼓，是激励士卒气势，是一种进攻信号！
很显然，大半夜的擂鼓震天响，摆明了是要夜袭！
刘瓛连忙穿好战甲，登上点将台，召集众将。
然而！
他们发现，对面屁都没一个，也就城头上搞得热闹，一点实际动作也没有。
但是！
刘瓛不是书呆子，他带过兵，打过仗，很清楚这是疲军战术。
如果，真的放松了警戒……
那么，就不是疲军了，那就会是真正的夜袭！
还好，大概闹腾了半个时辰，对面似乎也累了。
于是，大家偃旗息鼓，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刘瓛等人刚刚躺下，半睡半醒之际，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再来一次！
然而，这一次张山风玩的更大了！
城门被打开了！
咱不仅在城头敲了，咱也跑到城外敲一敲！
刘瓛赶紧又召集众将，语气十分笃定道：“今夜，恐怕不会安生！
本巡抚料定，那个杀胚肯定会发动夜袭！”
屁话！
这还用你说？
人家敲鼓从城头敲到了城外，摆明了在一点点的麻痹我们，说不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用说不定了，从这个程度的响声，是个打仗的都能判断出来，对面已经走出了羊马墙！
甚至，有些已经踏上了护城河上的木桥！
麻麻屁！
这木桥给对面搭了！
难怪白天这货不阻拦铺桥！
刘瓛脸色十分难看，一咬牙：“贼子欺人太甚，老夫决意……”
一个将领连忙劝住刘瓛，劝谏道：“刘巡抚，依末将看来，那杀胚没有选择偷偷摸摸的夜袭，恐怕也知道我们早有布置。
此子这么做，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激怒我军，让我军冲出去，与之决战。
白天骷髅师的快炮，杀人如割草，不宜硬拼！
尤其是晚上，看不清局势，指挥困难。
万一扎堆进攻，岂不是送给快炮屠杀？
切勿中了那个杀胚的奸计！”
他们中不乏悍将，早就布置好了应对夜袭的兵马。
这一点张山风也知道，所以这出戏的确是为了激怒乱军。
众人一听很有道理：白天还能分散阵型，晚上一扎堆，一发子弹能打出两发的效果！
刘瓛缓过神来，怒骂道：“好阴险的毒计！”
有人建议道：“末将以为，退守十里之外为上策！
并非怕那杀胚搞什么夜袭，而是如此骚扰，又闭门不出……
恐怕，士气将被打击，战力会受到影响！”
不是恐怕，是士气已经被打击了！
被人骑到脸上，玩起了敲锣打鼓，还不敢还手。
那些底下的小弟，现在一个个沮丧的一匹。
刘瓛很不情愿的赞同道：“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先后退十里，让将士们能睡个好觉！”
以前，他们听戏的时候，都在嘲笑曹丞相被诸葛亮的锣鼓吓退，退守江边二十里。
现在，他们成了被迫退走的人。
个中滋味，难以描述……
不是打不过，也不是怕。
是——烦！
……
应州，城头
张山风身边的朱厚照，骑在了朱宁身上，拼命的敲着比他还大的鼓，其实他也没敲出什么声音，但是他就是乐此不疲。
“哈哈哈，他们跑了，乱军跑了！”
朱厚照发现乱军徐徐后撤，直接兴奋的丢掉了木槌，一张小脸被胀得通红，激动异常。
那高兴模样，搞得跟乱军是被他打退的一样。
张山风脸上闪过一抹宠爱的神色，眼中的朱厚照，竟然有一瞬间与小张的身影重叠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月色，小声嘀咕道：“你们还好吗？”
哪怕张府被他经营多年，不仅有着数百精锐，也有钢筋加水泥的墙壁，坚固异常，更是提前挖好了地道，连躲避半年的藏身之处都选好了。
他依旧觉得不放心，总是担心有什么遗漏了。
哪怕林唐儿已经保证了，绝不会再向云衣等人出手，也给他报了平安。
但是，他依旧害怕妖女出尔反尔。
此刻，看着朱厚照欢快的身影，让他不免想起了，小张每次得到新礼物的时候，也是如此模样。
似乎孩童的快乐，都是一样的；
成年人的悲伤，却各有不同！
朱厚照独自一人嗨了半天，发现少了点意思，连忙寻上了张山风。
此时，朱厚照惊奇的发现：“叔，你哭了？”
张山风在不知不觉中，眼圈有些微红，让朱厚照敏锐的捕捉到了。
张山风打了一个哈哈，假装揉了揉眉心，淡然道：“没有，是累了很久，太疲倦了！”
朱厚照没有多想，也觉得很累，白天他被禁足，想了一天的办法，都没有逃出县衙。
晚上，好不容易出来放风，还是干的敲鼓这种体力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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