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云走在宫中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往日熟悉的道路，今天走着却觉得格外的漫长。春杏走在身后，小声道:"太子妃，您今日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心事重重的。"
"无事。"沈如云摇摇头，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却也明白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皇后的寝宫依旧宁静雅致，花香四溢。殿中的宫女们正在安静地忙碌着，见到沈如云来了，纷纷行礼退下。皇后正在批阅奏折，见沈如云来了，露出慈爱的笑容:"来了?"
"是，给母后请安。"沈如云恭敬地行礼。皇后连忙让她起来，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几日可休息好了?皇上对太子这次的表现很满意，也夸你有本事。"皇后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赞赏。
沈如云淡淡一笑:"多谢母后关心，这些日子都还好。"她顿了顿，眼神掠过一丝暗色，"只是...有件事想请母后做主。"
皇后见她神色凝重，也收起了笑容:"何事?你说。"
沈如云深吸一口气，"想请母后为我母亲报仇。"
沈如云接着说，"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害，而凶手至今还活着。如果连这点仇都不能报，儿臣如何安心?"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轻，但语气中的坚定让皇后动容。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想起自己当年也曾为了孩子不惜与整个后宫为敌。母亲为子女可以付出一切，而子女为了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
"好。"皇后终于点头，"本宫答应你。"
沈如云知道皇后这是答应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郑重地向皇后行了大礼:"多谢母后。"
"起来吧。"皇后扶起她，"你这孩子，从小吃了那么多苦，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本宫。"
沈如云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点点头。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得到这样的关爱。原以为王氏害死母亲，自己这一生就再也不会有母亲的疼爱，却不想皇后会这般待她。
"母后为难的话，儿臣..."
"傻孩子，有什么为难的?"皇后打断她，"王氏的所作所为，本就该付出代价。只是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你且放心，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沈如云跪下，将头埋在皇后的膝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那个年幼丧母的小女孩，那个承受了无尽委屈的少女，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港湾。
皇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也泛起泪光。她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苦难，才有了今天的坚强。如今她愿意在自己面前展露脆弱，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好了，起来吧。"皇后轻声说道，"以后本宫就是你的母亲，你的仇就是本宫的仇。"
沈如云抬起头，看到皇后眼中的泪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沈如玉几乎是冲进了太子府的大门，连平日最注重的仪态都顾不上了。她的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太子府的下人们从未见过二皇子妃如此失态，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妃在哪里?"沈如玉的声音都在发抖。
春杏闻声赶来，见是沈如玉，眉头微皱:"二皇子妃，您这是..."
"不必通报了，我要见沈如云!"沈如玉直接打断她的话，就要往里闯。
桂琴适时挡在了她面前:"二皇子妃请自重，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滚开!"沈如玉厉声喝道，"沈如云!你给我出来!"
"二皇子妃这是做什么?"沈如云的声音从内院传来。她缓步走出，面色平静地看着暴怒的沈如玉，"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沈如玉冷笑一声，"父亲对你如此好，你却这样对他，你还有脸说好好说?"
沈如云挥手示意下人退下，只留下春杏和桂琴。她看着沈如玉，声音依然平静:"父亲对我好?你说说看，他哪里对我好了?"
"他...他..." 沈如玉一时语塞。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说不出丞相对沈如云有多好。
"是把我从小送到外祖母家，十几年不闻不问的好?还是在我回府后，连面都不愿见我的好?"沈如云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嘲讽，"还是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被害，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你胡说!"沈如玉尖叫起来，"母亲怎么可能害人?一定是你找人诬陷!"
"诬陷?"沈如云冷笑，"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诬陷自己的继母?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会做这样的事?"
沈如玉摇着头，不愿相信:"不可能...一定是你设计陷害..."
"你真以为父亲是个好人?"沈如云打断她的话，"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牺牲任何人。我母亲的死，他早就知道真相，却为了保全王氏，选择了沉默。"
"不..."沈如玉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以为他是真心疼爱你吗?"沈如云继续说道，"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他让你嫁给二皇子，不过是为了攀附皇权罢了。"
"够了!"沈如玉捂着耳朵，"我不要听!"
"不想听?那你来做什么?"沈如云逼近一步，"你是真的关心父亲，还是害怕失去现在的地位?"
沈如玉踉跄后退:"你..."
"我劝你想清楚，"沈如云的声音冷了下来，"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继续执迷不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这时，太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沈如玉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太子走进来，先是看了眼沈如云，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二皇子妃这是要做什么?"太子淡淡问道。
"我..."沈如玉咬着嘴唇，"我只是..."
"回去吧。"太子打断她的话，"有些事，你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但不要做傻事。"
沈如玉看看太子，又看看沈如云，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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