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何毅眉头一皱，疑惑出声。
“那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王婆子紧接着又立马回应道。
“得亏我多留了一个心眼，想着自己知道了这样一个惊天秘密，要是那李氏心肠狠毒要除了我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于是我就将这笔赏银刚好拿来买通了李氏身边的丫鬟，换了给我的毒药，这才得以假死脱身。”
“这些年来，为保住我这条老命，也是隐姓埋名多年才得以生存，直到太子妃派人找到了我。”
“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多活了这些年也够了，当年的状元夫人之死，我有逃不开的责任，但那李氏才是罪魁祸首，定要遭受律法的制裁，否则那黄土之下的状元夫人岂能瞑目！？”
说着，王婆子的情绪愈发的激动，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不见一丝虚假，想必这就是她的肺腑之言。
温墨染虽痛恨这些刽子手，但也知道他们只是李淑然和温清远两人作恶的工具，最应该遭受天谴的人，就是他们二人。
温清远见着王婆子说了一大通并没有提到跟他有关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李淑然则是满脸的恐惧和惊慌，怪不得刚才一看到这王婆子就觉得有几分眼熟，没想到她竟是当年为宋嫣然那贱人接生的稳婆。
她明明记得已经处死了当时知道内情的所有人，为何她会活了下来？
什么丫鬟，时间太久她已经记不清是安排谁去给这些不起眼的下人送药的了。
没想到竟被她捡了一条命。
李淑然恨得牙痒痒，但嘴里也说不出话，只得咬牙切齿的呜呜呜。
上方的何毅见状，立马招了沈涵卓上前，小声说了几句。
片刻之后，便见沈涵卓拿了纸笔上来，再搬来了一张小案几摆在了李淑然的面前。
李淑然看见纸笔之后便立马冲上前去，呼呼呼的写了起来。
很快，李淑然便将纸张拿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捏住纸张的两端，嘴里还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沈涵卓将纸张接了过来，将纸上的内容大声的读了出来。
“我不认识这个人，当年也没有指使她给宋嫣然下药，她在胡说八道。”
“定是温墨染在哪里找来诬陷我的，她其心可诛，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我不认识这什么劳什子的王婆子！”
上方的何毅听后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事果然没这么容易。
正想开口，却被温墨染那坚定如磐石的声音打断。
“大人，就算李淑然这会不承认也没关系，等会她就否认不了了。”
“本宫申请呈上第二位证人，望大人应允！”
何毅先前就听温墨染说起过不止一位证人，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并不乐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准！”
竹苓和温墨染眼神一对视，便转身下去了。
早在一开始，曹芳和这个王婆子都被分别带到了大理寺门外，只等温墨染的吩咐。
这会，不出几息，竹苓便领着已经死去的曹芳走了进来。
当然，温清远和李淑然二人也看见了。
两人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满脸的震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会儿，他们才理解到，为什么温墨染刚才可以那么有底气的说出等会儿就都否认不了了。
曹芳贴身伺候了李淑然十几年，稍作调查就一清二楚，根本不容他们耍赖。
李淑然见到曹芳竟然还活着，震惊之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亏她之前还感念曹芳重情义，当日，为保她一命，心甘情愿赴死。
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了温墨染这贱人的爪牙。
可她当时记得曹芳分明已经断了气，还被扔去了乱葬岗，怎的又活了过来，这事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古怪。
先前只有一个王婆子的证言还好说，就是直接否认了，这大理寺也不能奈她何？
可现在就连曹芳都倒向了温墨染，此时李淑然才真正的惧怕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这贱人竟如此厉害，死了的人都能救活，还能让她们不惜冒着自己也会入狱的风险也要来指认她，真是可恨。
李淑然在见到曹芳的第一眼，心中那股不安和恐慌也在这一刻到达了极致。
她的脸上在这短暂的一瞬便失去了血色，不仅仅是因为曹芳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有她贴身伺候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李淑然在曹芳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这些年来，她待在相府的后院，可做过不少的肮脏事。
不过曹芳和温墨染对李淑然的其他脏事并不感兴趣，奈何李淑然却不知道，只以为自己要完了。
口中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在纸上一遍一遍的写着。
“这个女的我也不认识，温墨染，是她，都是她找来诬陷于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害过宋嫣然，是她自己福薄，差点一尸两命，怪不得我！”
还不等曹芳说出一句话，李淑然便因为心中的恐惧和惊慌率先失去了控制，她那满脸的惊慌和做贼心虚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是她是谁？
这时，何毅瞧着走上前的第二位证人，再一次例行公事的开口问道。
“堂下何人，今日可是为太子妃状告亲生父亲温清远和继母李淑然，毒害原配夫人之事而来？”
曹芳闻言立马跪下，而后声音坚定而又有力的回着话。
“回大人，正是。”
何毅见状又说道。
“你可知前来作证，不得又半句虚言，更不得做假证伪证，否则按照律法会遭受牢狱之灾。”
“小人知道！”
曹芳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正声回应着。
“那你便你知道的，与本案相关的事实，细细说来。”
何毅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
曹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直视着上方的何毅，大声说道。
“奴婢原是温丞相的现任夫人李淑然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那日相府发生了那件丑事，原本是李淑然与温芸馨两人合谋想要陷害太子妃，最后阴错阳错却是温芸馨自食了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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