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沈栗伸手往后挠着腰，又低头去看松松垮垮不成样子的辫子，指着自己的脸问陈禹：“导演，你在说我吗？”
陈禹说完后，没再理会，转身沟通灯光事宜。
听闻熟悉的声音，回头去看，一脸不确定：“沈、栗？”
见对方点头，陈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张已经糊成不知道啥样的脸大喊：“你是沈栗？”
沈栗再一次点头。
她有这么难辨认吗？
“你是知道今天主题是这个，故意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对吧？”
“这个是哪个？”她听不懂。
“那你是刚参加完万圣节回来？”
“没有啊。”比起扮鬼，她更喜欢扮成仙女，至少美美的。
“那你这副鬼样在这飘来飘去的干嘛啊？”害他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在偷懒。
鬼？这好像是陈禹第二次这么叫她。
沈栗又伸手去挠后腰。
不过他为什么这么喊她啊？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打开手机里的镜子功能，递过去：“姐，你的妆花了。”
沈栗眯眼去看，立马皱眉道：“这人谁啊？”这么丑。
眼皮上的眼影被糊成一团，跟国宝似的顶着俩大圈，一边的假睫毛不翼而飞，另一边倒插进鼻孔，露出一大串黑黑的“鼻毛”，红唇上的唇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专门往嘴角两边飞，远远看着就跟某岛国的裂口女一样。
总之就是，不堪入目。
陈禹直接气笑，“你说这是谁？”
沈栗愣了两秒，嫩白的指头指着小巧的嘴唇，“这，我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还不立马给我滚进去重新化，嫌时间不够短是吧，还是说我一开机就让人怼你脸上直接拍！”
陈禹再一次确定，沈栗就是他重新出山的最大阻碍。
哪有花瓶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顶着这么一张脸招摇过市。
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就连幼儿园的小朋友画的画，都比她这张脸好看得多。
沈栗“哦”了声，伸手把那串“鼻毛”拔出来。
难怪她一直觉得脸上很不舒服，原来是妆花了。
估计是走过来的时候和方糖抓来抓去，一不小心蹭到她衣服才弄成这鬼样子。
只不过，陈禹有必要这么凶吗？
直播又没开始，补个妆而已，很快的。
他有必要跟个喷火龙似的，跑她跟前哔哔，一根手指差点戳她鼻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禹看沈栗委屈巴巴半点没动的模样，憋着那团火，把语气放低了些：“大小姐，还不走在这干嘛呢，等奴才扶你过去吗？”
沈栗挺着腰，高傲得像孔雀，摆手道：“不必。”
！！！
陈禹：真把我当奴才了。
十分钟后，直播准时开始。
——[啊啊啊啊啊，又可以见到我家哥哥了。]
——[我比较期待女王姐这一次会跟谁搭档。]
——[洛宝还是那么的可爱，妈妈爱你。]
——[陆医生的绝世神颜还是那么顶。]
——[今晚的女神看起来好萌啊，好想摸摸。]后面全是+1。
——[没人发现，这男女嘉宾不在同一个地方吗？]
——[哪儿啊这是，外面怎么瞧着这么黑？]
——[真是恐怖单元啊，哈哈我喜欢。]
开机不到两分钟，满屏都是网友评论。
陈禹看着热度一直在攀升的直播间，很是满意，就连见到沈栗后的郁闷也在此刻化为灰烬。
果然，事业可以治愈一切。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这里只有三位女嘉宾，而不见男嘉宾的身影咧？”陈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等人回应。
与网上热闹相比，现场的三位嘴巴跟糊了浆糊一样，个个闭嘴不言。
宋一心一身黑衣，这么晚了脸上还架着墨镜，双手环胸，一副“莫挨老子”的神情。
重新化了妆的沈栗跟条蛆似的，扭来扭去，一会儿伸手去摸后腰，一会儿腰杆子直得跟电线杆一样，总之没个消停。
至于殷洛洛，相比此前活泼开朗的人设，今晚倒是难得的安静，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搭理，她就垂下头，装没听见。
公屏上。
——[有没有觉得此刻的陈禹像正在上课的老师，一个人在讲台上狂讲知识点，底下的学生各忙各的，没人在听。]
——[第一次看到恋综导演被嘉宾驯服的。]
陈禹：“……”
不理他是吧，很好，有本事等下进去了也别喊。
飞速念完规则，然后本子一合，脚一抬，起身，离场。
留下一堆工作人员你看我我看你，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等，有人听懂规则了吗？]
——[这是互相伤害的意思？]
——[陈禹这是彻底暴走，不管不顾啦？]
——[游戏咋玩？我还挺期待恐怖单元的咧。]
另一边，副导演看不下去，让人把规则打在公屏上。
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概而括之就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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