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淼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试过这么安心，顾衍瑾长腿笔直地站在那里，微笑地朝她伸出手。
她几乎是卯足了劲儿冲过那堵密密麻麻的人墙，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眼眶湿湿的，沈初淼使劲儿往顾衍瑾怀里蹭了蹭。
顾衍瑾被撞得有些愣然，他不知道沈初淼这是怎么了，他贴心地一手拉过她的行李箱，一手轻拍她起伏的后背，动作很是温柔。
沈初淼在他怀里抽噎了好一会儿，顾衍瑾替她放好行李后，她才跟着他上了车。
顾衍瑾没有立马启动车子，他贴心地侧过身去给沈初淼系好安全带，然后一脸正经地问起了沈初淼。
“刚才怎么回事？谁欺负我老婆了？”顾衍瑾抽了几张纸巾，小心地替她擦着眼圈周围的泪迹。“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沈初淼刚才那么一哭，眼睛已经红得像只兔子，接到顾衍瑾的问题，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直接问他喜不喜欢程雪蔓吗？那样好像太突兀了，顾衍瑾明明对她那么好，不过正是因为他那么好，她才不要瞒他。
沈初淼接过他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然后从身上的小包包里抽出那张照片，递给顾衍瑾。
“你以前......喜欢她吗？”顾衍瑾看到照片，眼色明显愣了一下。
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然后，他看向沈初淼，问道：“这照片你哪里来的？”
他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我小时候确实见过她，但是喜欢，未免太夸张了。”
没等沈初淼回答，顾衍瑾就把那张照片从沈初淼手里拿了过来，放在掌心里，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确实是当年那个女孩，不过他的目光里没什么别的波澜。
沈初淼看着他的反应，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那，这个女孩......对你很重要吗？”沈初淼没有直接回答他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她一心只想求证顾衍瑾对于照片里女孩的感情。
“我小时候被一条疯狗追，这个女孩帮我赶走了那条狗，算是救了我，我是有点感激她，但要说喜欢......淼淼，小孩子哪里懂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顾衍瑾看向她，目光深深，声音又轻又坚定：“我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是在你走以后。”
如此强烈撞击心房的表白，沈初淼还是第一次切身感受。
车里的气氛变得很安静。
沈初淼的眼泪盘旋在眼眶里，又快要止不住。
她低下头，眼眶泛红，她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真的不太应该。
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了照片撕裂的声音。
惊讶地抬头一看，顾衍瑾已经将那照片撕成了好几块碎片。
“......你，你干嘛把它撕烂？”沈初淼震惊地看着他。
顾衍瑾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儿时的一点念想罢了，我顾衍瑾已经有我这么可爱的老婆了，还留着这种照片做什么？”
说完，他朝沈初淼笑了笑。
沈初淼有些瞠目结舌：“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沈初淼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顾衍瑾明明已经给过解释，她却还要执着地再问一遍。
顾衍瑾不是没有察觉到沈初淼语气里的失落，他笑着转过来捏捏她的脸：“喜欢什么？刚刚不是说了吗？那时候年纪小，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现在我心里只有沈初淼这个小朋友，你能听懂吗？”
小朋友这三个字真的太戳人了，沈初淼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迅速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子就去抱住他。
“阿瑾......”
顾衍瑾的大手环住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淼淼不哭，乖~”
顾衍瑾的角色转换得很自然，白天，他沉稳冷静，是她的盖世英雄；晚上，角色互换，他又变成了她怀里的小奶狗，疯狂贪恋着她身上的气息。
这一点沈初淼最深有体会，男人仿佛永远都存在着多面性。有时是爸爸，有时是儿子，在床上的时候，又切换成了老公。
沈初淼对顾衍瑾有些欲罢不能。
无论是高冷理智的他，还是软糯奶呼呼的他。
两人抱着抱着，忍不住有些动情。
沈初淼一脸通红地制止住顾衍瑾不太安分的手：“我们先回家先......好么？”
顾衍瑾渐渐压下眸子的欲，把注意力转到了开车上面，乖乖地应道：“好。”
车子很快开到了清河镇。
顾衍瑾停了车，转过头问沈初淼：“你们这儿的习俗，女婿回岳父家，要带点什么吗？”
按照这儿的礼俗，女婿带着老婆回娘家，空手自然是于理不合的。只是......
“不用带了，爷爷已经走了。”沈初淼的声音透着难过。
人都不在了，那些礼俗形式已经变得不重要。
就算她做得再好，爷爷他也看不到了。
顾衍瑾看到沈初淼难过的样子，伸过手去牵她：“淼淼，爷爷不会怪你的。”
这一切，都是姓吴那个女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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