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宇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表盘上跳动的红色三角符号在晨雾中格外刺眼。
他蹲在枯萎的绿萝前，指尖捻动的银色颗粒突然变得滚烫，在指腹烙下细微的灼痕。
“小林，把这三个月的猫砂采购单调出来。”他猛地起身，西装后摆扫过智能猫窝的感应器，十几盏小夜灯齐刷刷亮起蓝光，“等等，要纸质版的。”
秘书小林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往档案室跑时，张皓宇已经站在落地窗前。
防弹玻璃上的猫爪贴纸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他伸手去揭剩下的那张贴纸，突然发现卡通猫眼的位置有个针孔大小的摄像头。
“张总？”吴志愿者抱着平板电脑推门进来，正撞见张皓宇用瑞士军刀挑开贴纸背面。
金属刀尖碰触到某种胶质物时，突然迸出幽蓝的火花。
“没事，给猫主子换新玩具。”张皓宇笑着把冒烟的贴纸扔进智能垃圾桶，看着它被分解成纳米粒子，“说说你发现的异常。”
吴志愿者调出全息投影时，张皓宇的太阳穴突然刺痛。
前世在病房撞见护工往母亲药瓶倒金属碎屑的画面，与此刻投影中精确重复的66.6%入住率数据诡异重合。
他摸着西装领口陈子衿留下的唇印，忽然想起昨夜她发梢的橙花香气里，似乎混着极淡的薄荷糖味道。
“这些收容所的猫粮消耗量有问题。”张皓宇突然指向全息地图西南角，指尖穿透某个正在进食的橘猫影像，“看这只猫的腹部起伏频率，它至少两天没吃东西——但系统显示它半小时前刚完成进食。”
办公室突然陷入死寂。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落的银色碎屑，在阳光中织成细密的网。
小林抱着文件回来时，正看见张皓宇把咖啡倒进绿萝花盆，深褐色的液体渗入土壤，突然浮现出暗金色的蛇形纹路。
“张总，采购单上……”小林的声音被智能警报打断。
天花板降下全息防护罩的瞬间，张皓宇已经拽着两人扑倒在地。
三枚微型无人机擦着防护罩边缘掠过，撞碎在防弹玻璃上，迸发的电火花在雾面玻璃烧出三个完美圆形。
“通知施工队，我要拆了地下二层的承重墙。”张皓宇抹掉西装袖口的纳米涂料，看着腕表倒计时跳至48小时，“跟媒体说我们在搞智能猫窝2.0的公益体验活动。”
当吴志愿者带着施工队撬开B2层的水泥墙时，陈子衿正站在三十八楼的落地窗前。
她手中的拿铁已经凉透，智能手环突然震动——特别关注提醒跳出来，是张皓宇公司账号正在直播拆墙施工。
“这傻子……”她望着直播画面里男人沾着水泥灰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阳光穿透云层的瞬间，她突然注意到张皓宇后颈有道暗金色的反光，像极了昨夜从他西装里掉出来的金属薄片。
地下二层的探照灯突然熄灭，张皓宇握着手电筒的手停在半空。
黑暗中传来蛇类蜕皮的沙沙声，混着薄荷糖纸揉皱的脆响。
当应急灯亮起时，他看见新挖开的墙体内侧，密密麻麻的银色传感器正像鳞片般翕动。
“皓宇！”陈子衿的声音突然从智能手环传出，张皓宇低头瞬间，余光瞥见监控镜头闪过暗金色衣角——那分明是三天前被他开除的财务总监最爱的定制西装颜色。
陈子衿望着直播画面里轰然倒塌的承重墙，指甲在玻璃幕墙上划出细白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三小时前——当张皓宇西装革履要出门时，她故意把橙花香水喷在他后颈，却在衣领内侧闻到薄荷糖的清冽气息。
这味道像根刺扎进心里，直到此刻看见暗金色传感器在废墟中闪烁，才惊觉那可能是某种信号干扰剂的余味。
"张太太，您订的松叶蟹到了。"智能管家突然出声，吓得她碰翻了冷掉的咖啡。
深褐液体在米色地毯洇开时，全息投影里传来张皓宇带着电流声的轻笑："拆堵墙而已，怎么连松叶蟹都请出来了？"
陈子衿慌忙关掉直播，却在智能冰箱的镜面门上瞥见自己泛红的耳尖。
她抓起活蹦乱跳的帝王蟹往料理台摔，蟹钳夹住她小指时，无名指的素圈戒指突然闪过暗纹。
这枚三天前突然出现在首饰盒里的婚戒，此刻竟浮现出与墙体内侧传感器相似的蛇形纹路。
"叮——"
智能烤箱弹出全息菜单的刹那，门铃响起十七种鸟鸣声。
陈子衿沾着蟹黄的手指僵在半空，看着监控画面里浑身水泥灰的张皓宇，正用瑞士军刀撬开对面邻居的智能快递柜。
"密码是结婚纪念日。"她对着通话器轻哼，看着男人沾着墙灰的睫毛突然颤动。
当张皓宇捧着冒热气的蟹肉粥撞开家门时，她故意把沾着芥末的蟹腿戳到他唇边："张大总裁改行当建筑工人了？"
"给猫主子修游乐场。"张皓宇就着她的手咬下蟹肉，舌尖卷走她指尖的芥末，"倒是某位女强人，上个月还说智能厨房是反人类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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