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和他约定好。
只是师尊死后，众师姐抢夺掌门之位时，阎烬留下一封信就下了山。
他当时也不过八岁，阎烬以为，他孩子心性，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她忘了。
她自以为是。
也信不过他。
大师兄带来的盒子里，有一些是阎烬从前给他做的玩具，有一些是他给阎烬的生辰礼物，那剩下的，全都是信。
厚厚的一叠。
整整三十六封。
大师兄站在阎烬面前，看着她取出那些信，淡声说:“从你离开的那年起，每年到你的生辰，他都写一封，今年他身体不行了，一口气写了二十八封。”
“二十八封，不是他只想写这点，是他只能写这么多，阎烬，你没有遵守和他的约定，他也等不到你了。”
阎烬一封封数过去，看到第三十六封信上的血色，艰涩道:“怎么走的？”
“心病。”
大师兄眼眶发红，“他一直在等你，你久久不回，他心病难医，两月前他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夜里就走了。”
阎烬拆开那一封带血的信——字只写到一半，就被一团污血和浓墨打断。
“你把我弟弟教得只认你，只听你的话，又把他丢下，我不会原谅你，我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原谅你。”
大师兄拿起自己的佩剑，深深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阎烬，“你这辈子，除了他，也算对得起所有人了……走好。”
他来了又去，没留下什么痕迹。
阎烬抱着那些信，那些要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煎熬了三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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