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秦风最后一句话，嵇良吉骤然惊醒，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御史大夫艾农。
但艾农仿佛没看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此，嵇良吉陷入了绝望。
若是不说，必死无疑，若是说了，可能全家死绝。
纠结了好半天，最终跪伏在地。
“陛下，臣，嵇良吉，猜忌他人，诬陷张大人，臣认罪，请陛下开恩。”
秦风眉头微皱，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嵇良吉，你要知道，诬陷是要反坐的，而且还有欺君之嫌，朕诛你九族一点不过分。”
嵇良吉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头磕在地上。
“臣，嵇良吉，叩谢圣恩。”
秦风没再劝解。
但想死？太便宜你了，没有说出朕要听的话，怎么可能让你如此痛快死去？
“曹德旺。”
“奴才在。”
“把人带去东厂，事无巨细，哪怕是他曾经敲过哪家寡妇门都不能放过，能办到么？”
“陛下请放心，奴才最擅长的就是审讯，东厂有一百零八酷刑，至今无人能够挺过二十种。”
嵇良吉瞳孔猛地一缩，一百零八种酷刑？
“陛下！臣有话要说！臣……”
啪~
曹德旺一巴掌把嵇良吉抽晕，对着殿外的番役招招手。
“给人带去水牢，奴家要亲自操刀。”
两名番役走进大殿内，对着秦风躬身一礼后，拖着嵇良吉往殿外走去。
等到几人离开，秦风再次环视四周。
“诸位爱卿，谁还对朕的决定有异议尽管提，朕是一个喜欢纳谏之人。”
“陛下，臣有本要奏。”御史大夫艾农上前一步。
“哦？爱卿要参谁？”
“陛下，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处罚。”
秦风饶有深意的看着艾农，这还真是个人精啊。
今日若是他不站出来，让东厂审讯出什么，怕是他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艾农在文武百官面前领罪，若是不罚，便显得不公，若是罚了，哪怕从嵇良吉嘴里得知艾农的罪责，也不能再追责。
不得不说，这招以退为进确实是妙。
但可惜的是，找错了人。
正没有理由收拾你呢，既然你主动站出来，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秦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爱卿何出此言？这件事完全是嵇良吉个人问题，哪里需要你这个上官来担责。”
“陛下，臣确有失察之罪。”艾农寸步不让。“请陛下责罚。”
秦风嘴角微微上扬，从龙椅上站起身。
“诸位爱卿看看，这才是大夏的肱股之臣，有错就要认，哪怕是下官犯错，上官也要主动站出来，朕心甚慰，诸位爱卿多多学习才好。”
文武百官齐声道：“臣等谨记。”
秦风满意的点点头。
“艾爱卿啊，此事本与你无关，就算有，最多也是罚俸，可现在你主动请罪，朕虽然心中宽慰，但也不得不让爱卿受些苦，正所谓以儆效尤，终归是需要先例。”
“按照大夏律，失察之罪，仗四十，艾爱卿能够主动配合，那便仗二十，以儆效尤。”
“邢道荣。”
“臣在。”
听到秦风叫邢道荣，艾农人都懵了。
虽然昨日在晋王与邬沙大战前跑路，但现今的皇宫就如同筛网，别说他是御史大夫，就算是一个六七品的官员，花点钱也能了解始末。
虽然未曾亲眼见过邢道荣出手，但从他人的描述中不难看出，这人是秦风的底牌，一品武者，甚至是更高品阶的武者。
他一个区区四品儒师，要是被邢道荣打二十杖，还能活着离开皇宫么？
越想越是心慌，他只是想脱罪，可不是想死。
连忙上前一步，对着秦风大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妥，此人并非我大夏官吏，若由他执行，臣不服。”
这一次艾农不是孤军奋战，文武百官中大部分都站出来反对。
实在是邢道荣的战绩太过吓人。
若是让八九品的侍卫行刑，最多不过疼上三五天，若是让邢道荣行刑，怕是连全尸都未必能留下。
“臣也以为不妥。”
“臣附议。”
“臣附议。”
……
看着文武百官闹腾起来，秦风并未阻止，依旧面带笑容。
好半晌后，殿内才恢复安静。
“吵够了？”秦风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但却给文武百官一种无形的压力。
“朕只是让邢将军去取廷杖，又没说让邢将军亲自动手。”
听到秦风的话，文武百官无不松了口气。
能够站在今日朝堂之人，手里就没有干净的，哪怕你想干干净净，也会被人泼一身污水。
所以，谁也不敢赌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杖刑的人。
至于说造反？呵呵，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真以为大夏千年来没有底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之前只是柳如烟的小打小闹，哪怕晋王领兵入京，那也是大夏皇室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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