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知道这市里最大的药材市场在哪儿吗？”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眼，吐出一口烟圈，轻蔑地笑了笑：“乡巴佬，你这是要去卖山货？就你这点东西，够塞牙缝的吗？”
林凡也不恼，他知道城里人眼高于顶，便不在意这种态度。
他笑了笑，从篓子里拿出一朵最大的猴头菇，在年轻人面前晃了晃：
“兄弟，这可是纯野生的猴头菇，你见过这么大的吗？”
年轻人眼睛一亮，烟差点掉地上。
他一把抢过猴头菇，仔细端详起来，啧啧称奇：
“还真是个好东西！这玩意儿现在可稀罕了，有钱都难买到野生的。”
他把猴头菇还给林凡，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兄弟，这药材市场在城西，你坐12路公交车就能到。”
道了谢，林凡按照年轻人的指引，找到了药材市场。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各种药材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他背着篓子，在市场里转悠起来，观察着各个摊位的价格和行情。
他找了个空地，将自己带来的猴头菇和鸡枞菌摆放好，旁边还放了一块写着
“野生猴头菇，野生鸡枞菌”
的纸板。
刚摆好没多久，就有人过来询问价格。
林凡报的价格比平时高出两成，心里还有点打鼓，怕把这“肥羊”吓跑。
可没想到，对方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便笑着说：
“成，就要这些了，多少钱？”
林凡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迅速算了个价钱：
“一共一百七五，您给一百七就行。”
那人也不讨价还价，直接掏出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林凡。
林凡接过钱，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真钞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小兄弟，你这猴头菇和鸡枞菌都是野生的？”
那人一边打量着剩下的菌菇，一边问道。
“那当然，都是我亲自上山采的。”
林凡拍着胸脯保证，
“这品质，您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那人走后，市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可林凡的摊位前却冷冷清清，只有几只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
他带来的菌菇数量确实不多，而且品相也一般，
夹杂在众多光鲜亮丽的摊位中，显得格外不起眼。
“野生猴头菇，野生鸡枞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林凡扯着嗓子吆喝起来，试图吸引路人的注意。
可惜，收效甚微。大多数人只是瞥一眼他的摊位，然后摇摇头走开了。
有些人甚至露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小伙子，你这菌菇怎么卖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停在了林凡的摊位前，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装模作样地看着林凡的菌菇。
林凡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热情地介绍道：
“大哥，您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亲自上山采的，纯野生，绝对新鲜！”
“野生？我看未必吧。”
男人撇了撇嘴，
“现在市场上假货那么多，谁知道你这是不是人工养殖的。”
“大哥，我以人格担保，这绝对是野生的！”
林凡急了，
“您看这猴头菇，个头大，肉质厚，这可是人工养殖的比不了的！”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挑刺：“这鸡枞菌也太小了吧，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林凡心里暗骂：
你才是营养不良！
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陪着笑脸说：
“大哥，这您就不懂了，这小鸡枞菌味道才鲜美呢！”
男人哼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鸡枞菌，转身就要走。
林凡连忙叫住他：
“大哥，您要是诚心想买，价格好商量！”
男人停住脚步，回头奸笑道：
“这样吧，你这些菌菇，我全要了，一口价，五十块！”
林凡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五十块？他强压着怒火，说道：
“大哥，您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这价格连养殖的都买不来！”
男人一脸无所谓：
“爱卖不卖，就你这破玩意儿，我还嫌贵呢！”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凡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憋屈。
他第一次体会到城里人的狡猾和冷漠。
正当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位穿着考究的老者缓步走到他的摊位前。
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身上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老者仔细地看了看林凡的猴头菇和鸡枞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拿起一个猴头菇，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伙子，你这猴头菇不错，是野生的吧？”
老者语气温和地问道。
林凡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道：
“是是是，老先生您真是慧眼识珠！这都是我亲自上山采的，绝对纯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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