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轻轻放在他面前。
“钱经理，我想你可能需要重新学习一下最新的遗产继承法。根据规定，像我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简化流程。”
钱经理拿起文件，匆匆扫了几眼，脸色更加难看。
他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文件上，晕开一片水渍。
“这…这…”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快感，反而更加不安。
事情似乎……
顺利了。
“钱经理，现在，可以按照正常手续办理了吗？”我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钱经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点了点头。
季瑶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眼中的担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
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笑容，在这冰冷的银行大厅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就在这时，银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大厅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照亮了人们惊恐的脸庞。
“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停电了吗？”
“该死的！”
混乱中，我感觉到季瑶的手猛地收紧，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的肉里。
“丁宇…”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颤抖，“你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微弱的红光下，钱经理的脸上……
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笑容，不像人类……
像……
种野兽……
“丁宇…”季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恐惧，“我…我害怕…”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发现自己的手……
在颤抖……
突然，灯光再次亮起。
一切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黑暗只是一场幻觉。
钱经理依旧坐在椅子上，脸上……
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诡异的笑容。
他看着我们，眼神……
洞……
“丁先生…”他开口，声音…嘶哑…“手续…可以…继续了…”
我…却不敢…再看他一眼…
办理完手续，走出银行，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不适应。
刚才银行里的黑暗和钱经理诡异的笑容，依旧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丁宇，你还好吗？”季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点累。”
季瑶挽着我的胳膊，她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我们成功了，丁宇，我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她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钱经理的妥协，意味着我们离完全获取遗产又近了一步。
但是，我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强烈。
钱经理前后态度的转变太突兀，那诡异的笑容，那闪烁的灯光，都让我觉得……
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是啊，我们成功了。”我附和着，语气却有些沉重。
我们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嚣的声音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我总感觉……
一双眼睛……
暗处……
视着我们……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季瑶打破了沉默。
“去吴家。”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吴家族长辈那里，才是真正的难题。”
季瑶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吴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高楼大厦飞速倒退，我的思绪却回到了那个黑暗的银行大厅，钱经理诡异的笑容，闪烁的灯光……
突然，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问道。
司机脸色苍白，指着前方，“路…路…”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前方…原本宽阔的道路…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厚的…雾…
雾气翻滚着，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丁宇…”季瑶的声音颤抖着，“我…我害怕…”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发现……
己的手……
在颤抖……
“不用怕，”我强作镇定，“只是…雾而已…”
可是…我的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雾…
因为…在雾气深处…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丁宇…”季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恐惧，“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不…”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
季瑶…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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