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的,有…好、男、人…就、好、好、把握”短短一句话,冯香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出来的。
见她额头都冒着细汗,云慕连忙到洗漱间拿了热毛巾替她擦试,晶莹的唇角都乐开花了:“外婆,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也答应你,要是遇上合适的,我会好好考虑,只是这位周先生,真的不适合我,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
“你慢慢来,先歇会再说”云慕知道,冯香现在意识是清醒的,因为肌肉神经损伤,才难以说出话来。
比起以前神智不清的外婆,她深感庆幸:“你先休息下,我去厨房做饭”
冯香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愿意她离开,唇角慢慢蠕动着:“对、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冯得不只是身体疲惫,看着,连精神都很疲惫,云慕很是心疼,她以为冯香是觉得自己拉她后腿才说的对不起,却没读懂冯香那眸角真正的愧疚之意。
短短一个多小时,云慕便做了一大桌子菜,因为菜品几本都已备好,只要炒一下,速度到是很快。
按乡下习俗,团年饭是要放鞭炮的,云慕拿着挂大鞭炮摊开到楼下,扯掉了几个爆竹,她怕引火太快会炸到自己,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外婆灵活的时候,都不需要她来做,房子两边有些冷清,不似前几年前的热闹。
有钱的都买到外面去了,或者留下空巢老人在家的,子女们也接到城里过年去了。
再往外边远一点的人家,她也不认识,周边熟悉的几户人家,就只剩下那个余老伯一个人在家了,云慕看着几十米外那萧条的房门外,孤单苍老的身影椅坐在那,这几日她来来往往经常看到余爷爷坐在门口翘首以盼。
他的儿女,到今日竟还没回来,放完鞭炮,云慕飞快的走到了余老伯家门口,看她一层的小平房里屋内简陋,空荡荡的,不免有些心酸,记忆里,余老伯的子女,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以前还有余奶奶做伴,现在怕是余奶奶也过世了。
“余爷爷,我做好了团年饭,你跟我一起去我家吃吧,我外婆从疗养院回来了”云慕热情的邀请着。
余老伯约莫七十几岁,身体倒是不错,行动也还很利索,听到云慕的话,不觉间就红了眼眶,竟忽然哭泣起来,惹得云慕一阵尴尬,一度怀是不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忙安抚着余老伯,在和他的交谈中,云慕才知道,原来余老伯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在很小时候就夭折了,大儿子自成年后,便上城里打拼,大概是人出息了,也忙起来了,那些年赚了些小钱,人也开始变混了,大概二十几岁的时候,听说他在Z市犯了事,具体什么事,余老伯也不太清楚。
总归他那个儿子,自成年后出去闯荡,就再没回来过,连他的消息,还是余老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犯事以后,就更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他的老伴,也在几年过世了。
云慕听着,也替老人不值起来,老伯那儿子,也太渣了。
有余老伯的加入,室内温度瞬间上升几分,两个人的年夜饭变成三个人,氛围温暖不少。
余老伯更是激动得一边吃饭一边抹着眼泪,看冯香只能坐在那里等云慕喂饭,也是满心感慨:“冯妹子是个好人,上天不公啊,让她遭受这种苦难”
“余爷爷没事的,外婆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也是,这几日我都会在家,没事可以过来多走动,外婆在疗养院闷了太久了,有人陪她说说话呀,再好不过”云慕邀请着。
听得余老伯连忙点头应下,云慕想了想又对余老伯说道:“余爷爷,你每天一个人在家,不如去养老院吧,那里老人多,平时也有人好说说话,不至于太孤单,你要是缺钱呢,我这里有一些,支付你住养老院的费用没问题的”
余老伯闻言,扒了几口饭,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云丫头,谢谢你对老头子的关心,我其实并不缺钱花…”
见余老伯视线从窗口瞄到他住的那间破旧平房,云慕也明白,余老伯大概不想等他儿子回来吧,不希望儿子回来之时,连人都没有…可是,这么多年都没等到的人,会在他临老的年间等来吗?云慕内心思索着,这希望太过于渺茫,又不好断了老人的希望。
深吸口气,云慕深感无耐:“余爷爷不要太过于着急,欣许伯伯他只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希望吧”余老伯知道,这么多年没回来的,要么就是进了监狱,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当然,他那个儿子有多没良心,他是知道的,也不排除他是压根不记得这个父亲的存在。
云慕想着,要是在前段时间,她欣许还可以找君临帮下忙,毕竟他连自己身世都能调查到,相信找个人也能找到,只是现在…物是人非。
“余爷爷,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呢,这样,以后我到我工作的地方,但凡我去过的地方,就替你留意一下”云慕说着,给老人一点希望,他心里也舒服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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