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柚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翻江倒海，五年前的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汹涌而来，难以压抑。
顾云深是沈柚柚大学时的男朋友，他们彼此都是初恋，那时候两个人青涩又冲动，爱得浓烈却不够成熟。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牵手时，顾云深手心里的汗，和他略微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微微的红晕爬上他耳尖，他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谁知道，就是这样的他，在那方面却是霸道得很。
顾云深课余时间打工赚到的钱基本都花在了两人的约会和酒店里。他总是精心挑选价格不菲的酒店，沈柚柚觉得太浪费了，他却对此毫不让步，说一定要给她最好的体验。
每次亲密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深邃得像要将她吞噬，一点一点地将她从里到外亲了个遍。
真的是从！里！到！外！
尽管他总是几乎难以自控，但顾云深始终没有跨过最后一步。
他说不允许有一丝丝可能会伤害她的情况发生。他说等到毕业了，他们就结婚，到那时候，他要每天把她按在房间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柚柚每次听到他这些话，总是会红了脸，娇嗔着打他几下，但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可即便如此，爱情并不是只有甜蜜。顾云深的占有欲太强了。每次看到她和别的男生接触，哪怕只是单纯地讨论论文，他也会别扭地拉着脸半天不说话，甚至把她的手抓得死死的，生怕她从他身边溜走。
沈柚柚有时候会觉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她想到了分手。
尤其是在她知道顾云深有出国留学的机会之后。
那是她从一名教授那里无意中听到的消息，她的心一瞬间就乱了，她不想成为那个束缚住他未来的人。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分手。
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天，是春末的傍晚。校园里的栀子花开得正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甚至还有几分熏得人头晕的甜腻。
她在教学楼前找到了顾云深，他那天穿着白色的衬衫，手里还提着给她买的布丁奶茶，看到她的瞬间，脸上露出了笑容，眼底泛起一丝温柔的涟漪。
然而，当她开口说出分手的时候，顾云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愣了好几秒，仿佛根本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然后他眼睛红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问她：“为什么？柚柚，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沈柚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故作坚强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说：“顾云深，我们都还不够成熟，你的占有欲让我很累。”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云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柚柚，我哪里不好可以改，我不能没有你！”
沈柚柚咬了咬牙，狠下心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她知道，如果她再多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心软得把所有话都收回去。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大学毕业的那次聚餐上。那天晚上，两个班级的聚餐恰好在隔壁的餐厅，沈柚柚在人群中看到了顾云深，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显得格外成熟俊朗。
但他的眼神却失去了昔日的光芒，满是疲惫和落寞。
他喝了很多酒，朋友们劝不住他，最后直接在酒店开了一间房让他休息。沈柚柚看着这一切，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她借口出去透气，悄悄去附近的药店买了胃药，然后又偷偷地来到了顾云深的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回应，沈柚柚心里一紧，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用力敲了几下，最终还是听到了顾云深迷迷糊糊的声音：“谁……”
“是我，沈柚柚。”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生怕被别人听到。
顾云深半梦半醒地开了门，看到是她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被酒精浸泡的迷茫所取代。他拉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醉意：“你来干什么？你都不要我了，你走开……”
沈柚柚没有回答，只是扶着他坐到床上，然后将买来的胃药和温水递给他：“先吃药。”
顾云深乖乖地接过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做梦一样，忽然轻声问道：“柚柚，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柚柚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顾云深，你醉了。”
他却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柚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别不要我……”
他的身体很沉地依赖着她，意识已经模糊。
沈柚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紧紧闭上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对他心软，可是当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
那天晚上，她没有再离开。
他们第一次真正地结合在了一起，不再是以往那种停于表面的亲密，而是彻底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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