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叹息道：“翊儿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清楚…… ”
怕她神伤，姜清连忙岔开话题：“慕容夫人，那个张恩，你们从前认识吗？”
慕容惜一愣，随即摇头：“不认识。”
“可他却说千金阁于他有恩。”
慕容惜疑惑道：“我确实不记得此事，或许吧，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姜清浅浅一笑：“嗯。”
玉远舟手里抱着篮子，正往黑乎乎的浴池里放草药，荼凌有些嫌弃的捏着鼻子：“你这都是些什么，别给人泡坏了！”
玉远舟道：“还能坏到哪去？”
“难闻死了，都是什么药啊？”
玉远舟挑眉：“你最好别问。”
荼凌哦了声，转身出去，正好撞见被小厮拉过来的赵粲。
慕容翊被搬到了轮椅上，莫念推着他过来，恰好和赵粲遇上。
赵粲目光一缩，视线久久停留在慕容翊身上，只觉得他瘦了好多，若非胸膛还有轻微的起伏，他都要以为人已经去了。
待到轮椅停在他跟前，赵粲颤抖着伸出手去，指尖在他鼻下停留片刻，才终于重获新生，狠狠地喘了一口气。
莫念顿了顿，脸色有些不自在地说：“放心吧，少阁主还活着。”
赵粲却是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荼凌见状，连忙走到一边去，担心他会难为情。
玉远舟端着空了篮子出来：“去吧，水备好了，泡半个时辰再出来。”
赵粲如木偶一般，总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又要逼着自己保持清醒，这样才能照顾好他。
素衣被除去，那原本有一层薄薄肌肉的身躯，已然瘦削不堪，苍白的皮肤之下只剩一身玉骨。
将人挪到浴池里，黑色的药汤和慕容翊单薄的肩膀形成强烈的色差，情绪交织，苦涩难言，赵粲顿时泣不成声，泪水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在慕容翊锁骨处，印去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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