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盯着面前的柳玉辰盯了好一会儿，良久后才道，“那在哪？”
别搞她了。
柳玉辰又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给出了回答，“在隔壁市。”
虽然现在哪里都是废墟一片，但是大致的位置却还是没有变的，既然是隔壁市，那过去也很快。
于是短暂休息后，几人再度出发，向隔壁市奔赴而去。
为了到时候更好汇合，黎桑将这件事及时告诉了柳玉辰的老师。
让他们记得换位置。
因为黎桑之前的话成了真，此时那几位位高权重的中年人很听话，让他们干啥就干啥。
没有半句怨言。
听见黎桑临时要改位置，也只会点头道好。
“你到了隔壁市，能确定具体在哪吗？”
重新坐上车，黎桑没有坐副驾了，而是跟靳延换了一下，坐到了驾驶座上。
因为开车过分无聊，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柳玉辰便是她盯上的对象。
“大概能吧，反正就那么几个地方。”
啥叫大概能？
还有这种说法吗？
“因为不止一条地下河。”
嗯哼？
啥东西？
她听见了啥？
“什么叫不止一条地下河？”
黎桑想问的话被宋南熙问了出来。
宋南熙就坐在柳玉辰边上，是直接扭头朝他看去的。
至于李天赐和季霖，这两人是紧挨着车门的。
后排的位置要坐四个人有点勉强，只能挤挤。
“江川省一年四季有大量降雨，地下储水比我们想象的多。”
柳玉辰盯着一张未成年的脸说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华语，听起来莫名有些幽默。
即便如此，黎桑还是很尊重他的。
“好好好，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肯定可以的！”
他依旧笃定。
而黎桑却不再接话，开始思索起别的。
丧尸病毒的疫苗她记得是在末世来临两年后才出现的，现在满打满算过去了一个月，距离两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啊……
只不过这一次邹怀川很早就接触到了病毒，并且还有更多的样本以供研究，应该会节约一点时间吧？
关心疫苗研究进度的不只有她，更有千千万万双眼睛都在盯着上京那几个研究室。
唐云洲这段时间甚至连觉都不敢睡了。
虽然现在丧尸的情况已经渐渐稳固了，但是全国各地一统计，每天依旧有数以万计的人在死去。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每当他看到那些精确到个位数的死亡人数，他就愁得不行，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只想要快速将抗体研究出来。
可是越是急躁越是难以成功。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惊叹于邹怀川的自控力。
不管死亡人数呈怎样恐怖的速度在上涨，对邹怀川来说那都只是一个数字，无法激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心态确实很好，但难免会有一些难听的话传出。
最近研究室已经有人开始在私底下说邹怀川冷血了。
他什么都不关心，外面乱成什么样了他不关心，今天死了多少人他不关心，别人研究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关心。
仿佛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培养皿里的那些病毒。
他过于淡漠的态度让唐云洲都不知道该如何为他辩解。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邹怀川确实是有问题的。
他的性格有缺陷，但是他的能力不能因为这个而被否定。
盯着紧闭的研究室大门，唐云洲想要和邹怀川谈一谈心。
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之所以没有敲门是因为他知道，邹怀川沉迷于研究的时候，是听不见敲门声的。
与其敲门等邹怀川听见，还不如直接走进去，等邹怀川发现他。
诚然，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研究室站了半小时后，邹怀川终于发现了唐云洲的身影。
他的眼里闪过了疑惑，不明白唐云洲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犹豫片刻，邹怀川开了口，“你……有事吗？”
听见他主动开了口，唐云洲无比激动，手中紧握着的文件被他递出，交到了邹怀川手中，“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唐云洲盯着他，询问道。
“这个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唐云洲递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邹怀川还是将其接了过去。
快速翻阅了几页后他知道了这些是什么。
是这段时间死亡的人数。
里面清楚的写着一个又一个数字，是那么触目惊心。
可邹怀川的反应依旧平静，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想看。”
他说的是实话。
他确实不想看。
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与其浪费时间去看这些，还不如将时间投入到研究之中。
“你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有的话，可以离开了。
赶人的态度十分明显。
唐云洲张了张口，半晌后憋出一句，“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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