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女子一掌撑在水中,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扑湿了她的大半个身子,不过好在不曾入水,不然怕是情形不妙。她一咬牙,双掌共同拍入溪水中借力,向后腾空翻起,目光锁定了她长剑掉落的位置。
可小寒哪会让她如愿。
她察觉女子意图,先一步奔向那柄长剑,手臂一捞,直接将长剑握在手中,一手执鞭,一手执剑,立于树下。眼前女子目眦欲裂,恨得牙根痒痒,巴不得撕了小寒那张脸,不管不顾地扑向了她。
没了剑,这女子的拳脚功夫也不过尔尔,是个只知胡乱锤咬的,乱无章法。这厢她冲上来一阵左踢右抓,混乱之中好几次伸向小寒的左手,都被小寒有灵性般的长鞭一一击退打落。
三公子府的几个暗卫,最为人称道的不仅仅是他们独特的冷兵身手,更令人闻之心颤的是那位传说游历过数国的名医制下的各色剧毒。所以在同三公子府的诸卫交手时,一是要小心那些冷兵的暗槽,二是要防止受到兵器的划割,一有不慎,大罗神仙也不知道兵器上抹的是谁家的毒药,更妄论救治了。
这女子赤手空拳的,又不肯服输,一来二去之间被小寒的九节鞭划破数道口子,手臂上衣袍破碎,露出一截嫩白的藕臂来,鲜血淋漓。小寒可不管她是个什么身份,出鞭狠辣凌厉,只要这女子一步不退,她就甩出一鞭,直到后来,这女子出拳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喘息渐重。
她忽地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不对劲,慌忙后撤了几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这女子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双臂有些不听使唤了,方才出掌间速度变慢不说,连方向亦有些偏离,手臂上的疼痛也不如先前那般醒目。她一手搭上自己的手臂,用力按压着一处鞭伤,鲜血直流,可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是耳中有嗡鸣之声,滋滋地扎刺着她的大脑。
小寒不愿意在每一节上抹不同的毒,借口说自己记性不好,怕用错了东西,白白耽误了事儿。于是,白露只替她备了三种毒,远端的是迷药一类,近端的是触之即死的剧毒,中端则是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好在她用的顺手。
“看来,姑娘确实不熟。”小寒笑了一声,喜闻乐见地瞧着她惊讶的模样,“我从没见过谁家打手对上我三公子府的暗卫,受了皮外伤还敢如此不要命地运气出招的。不知姑娘当真是心存死志要拖住我,还是不知者无畏呢?”
“你……你好生阴毒!怎能在鞭上抹毒!”她厉声咆哮着,已有些神志不清,脑中似蒙了朵云似的飘忽茫然,“无耻之徒!”
“姑娘,这我可就要同你好好辩上一辩了。”小寒上前几步,将左手中长剑丢到她身前,“我可从未说过同你是正面交手,再者,你的同伴偷了我的衣衫,就是光明磊落毫无错处了?方才我在溪边净手,你送了我两支冷箭,这难不成算得上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了?你我都是黄鼠狼骂狐狸,何苦非要争口舌之快?”
小寒抬手,也不愿等她回话,只将鞭身扬了出去,如长虹贯日般直直击入那女子的心口。这女子如今已是眼神涣散,毫无还手之力,对疼痛感也不甚清晰,木木地看着那支长鞭从左胸口贯穿而出,扎透了心脏。
女子虽周身木然,却还是强行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左手一抹,露出腕上小巧精致的一把弩来,对准了眼前之人,扣动暗扣——
小寒蹙了蹙眉,将长鞭松了,作螺旋状一甩,鞭身咣当一下打落了方露出头的弩箭,任那女子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胸口还有隐隐跳动之力,隔着长鞭传到小寒手中,顿时让小寒厌恶无比。她奋力一扯,把九节鞭从那女子躯壳中带了出来,鞭中暗槽里蕴藏的血液混杂着毒素一道儿飞旋而出,喷洒在女子身前的枯叶之上。
女子眼中无神,霎时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姑娘的剑更好。”小寒说着,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柄沾了血的剑,从倒下的女子背后对准了自己长鞭贯穿的心口位置,骤然刺下——
原本还顽强奋战着的心脏,霎时彻底停了动作。
楚恒教的,斩草要除根。
小寒冷目扫了一眼方才小溪的位置,打了个哈欠,扭头就往回赶。
……
“你们原先,可否计划到此次来袭的人数?”珈兰问道。
“计划过,山匪人数,我等悉知。”小寒如是回答。
“那为何不告知于我?”珈兰顿了顿,问道,“难不成,我还会抗命而为么?”
大寒与小寒相视一眼,哑然无声。
他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如何告知珈兰能算得上不违使命。见二人无言,珈兰心下了然,也不多作追问,只抹了把面上滚落的泪珠,继而问道。
“那你们三人在二公子身旁交战时,那些死士,可否个个尽力而为?”珈兰扭过头,心中依旧对二公子存了疑虑,直截了当地问了大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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