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昭听见他的问题心下一紧，果然叫他猜对了。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找过来，赵屿尧还会问他这个问题吗？还是说打算将这份猜忌一直藏在心里。
凝视着他脸上的神情，谢唯昭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恐惧？难道赵屿尧是在害怕自己是在欺骗他？
紧张的心逐渐放松，谢唯昭微微勾唇。就他这点细微的神情足矣叫他安心也更加有把握。
笑着问他：“当初陛下不是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手吗？怎么现在是不打算这样做了吗？”
没想到他会说这件事，惊讶了一瞬过后。赵屿尧的眉毛微皱，嘴角也紧绷着，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冷声道：“朕当然不会放手，就算你的心不在朕这里，你的人也要留在朕身边。”
他的手很用力，眼眸中也染上偏执的神色。但谢唯昭并没有感觉不好，反倒是笑了起来。
语气平静道：“既然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陛下，陛下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个问题？是不是真心的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赵屿尧只觉得心里一沉，果然这一切都是他强求的吧。他这种人或许真的得不到别人的真心。
捏住他的手渐渐下滑，赵屿尧没有回答。
为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纯粹的爱。
所以他希望谢唯昭是真心实意的爱他，而不是和他逢场作戏。
“没什么，你走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赵屿尧的声音飘忽仿佛是抽干了力气。
转头看向宫殿的一角，抿唇不说话了。
谢唯昭看着他这副灰败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懊悔不该对他说这些。
伸手拉住他，站到他的身前。谢唯昭看着他的眼睛：“陛下为什么不回答？是因为不确定我是否对陛下有真心吗？”
赵屿尧扭头看向他，那对眸子如同一潭深水，暗沉无波，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既然陛下想知道，那我便告诉陛下。”
谢唯昭整理好情绪，看着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宛如星辰闪烁。
毕竟他这人面皮薄，有很多事情都习惯藏在心里，并不会挂在嘴上。
“陛下我.....”
谢唯昭正要开口，赵屿尧就打断了他。伸手抚上他的唇：“罢了，别告诉朕。朕若是不知道至少还有一份希望。”
听见他这句话，谢唯昭的心脏漫起阵阵酸意。原来像他这样的坐拥天下的帝王也会害怕听见真相吗？
拉开他的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陛下你听我说，我心悦你。”
短短几个字激起了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眸子，叫他变得激荡起来。
赵屿尧缓缓转头，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一切阻碍，直接望进人的内心深处。那里面藏着探究和喜悦。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谢唯昭说出对自己的感情。将双手重新放在他肩上。
赵屿尧的声线有些颤抖：“当真？”
他脸上笼罩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喜悦和担忧交织。谢唯昭明白他这是不相信怕自己又是在骗他。
当即便举起自己的手竖起三根手指：“我谢唯昭对天起誓，所言非虚。若违背此誓言就遭五雷......”
“唯昭！”赵屿尧听他的毒誓心惊肉跳，连忙将他的手拨下来：“朕信你，不必如此。”
就算谢唯昭有意骗他，他也甘之如饴。
动作被他打断，看着他脸上在意的神情，谢唯昭只觉得心中一暖。
“陛下，你要的真心我亲自奉上了。你可不能辜负我。”
听见这话，赵屿尧猛地将他抱进怀中：“朕绝不会负你。”
谢唯昭笑着回抱他，在荒芜的院子里两人彻底互通心意。
靠在赵屿尧怀中的谢唯昭看着眼前荒芜的院落，出声询问道：“既然是陛下的生母，为何陛下不下令重新修缮这里呢？”
“修缮这里？”赵屿尧沉吟片刻：“这个念头朕倒是没想过。”
“为什么？”谢唯昭从他怀中起身看向他。
明明当初帮他修缮沈家的宅院都那样尽心，而自己母妃的院落荒废了这么多年也不进行修缮？
凭借赵屿尧的势力他完全可以为故去的母亲修缮宫殿和追封她。但是他好像并不想这么做。
“她不过是生下了朕，她不爱朕。”声音淡淡。
赵屿尧盯着正殿的地方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女人毁容得不到宠爱。
费尽心机折磨他企图靠他重获宠爱的场景。那时赵屿尧就知道她的母亲并不爱他。
他的前半生都是在怨恨打压欺辱下活着的，在他通往权力的路上一直如此。
谢唯昭看他落寞的神情，握紧了他的手：“陛下....”
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谢唯昭就是他的救赎。赵屿尧低头看他有些心疼的神情笑了制止了话头。
并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过去：“都是一些往事了，回去吧。”
谢唯昭也不好多问，点点头。牵着赵屿尧的手往勤政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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