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城看守所那略显昏暗的提审室内，灯光昏黄而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李冰身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神色冷峻，与身旁同样表情严肃的男性警员并排而坐。
他们对面的老虎凳上，坐着的正是李嫦茹费尽周折带回来的甄子豪。
此刻的他，头顶已被剃得精光，在灯光下泛着黯淡的光，
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紧紧拷在老虎凳上，
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脚下还锁着一副沉重的脚镣，将他牢牢束缚。
“甄子豪，把你带回内陆，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
李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甄子豪，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甄子豪微微抬起头，眼神空洞而无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大概三四次了吧。”
他声音沙哑，仿佛是从干涩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今天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选择继续浪费时间吗？”
李冰的语气愈发冰冷，仿佛能让这提审室的温度骤降。
“我没什么可说的，杀手确实是我的人，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
甄子豪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身子微微后仰，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李冰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质问道：
“这我就奇怪了，这件事情你都愿意承认，为什么不能说说你幕后的人。”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甄子豪，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甄子豪沉默了片刻，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缓缓说道：
“没有什么幕后的人，哪怕没有这件事，只要我被抓，肯定是出不去了，之前是不想来内陆，现在想想，把我带回内陆反而是件好事。”
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仿佛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命运。
“说说看，为什么是好事？”李冰微微前倾，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甄子豪抬起头，与李冰对视，眼神中透着一丝解脱，说道：
“如果我被关在香都，只能老死在监狱，内陆有死刑，刚好给我一个解脱。”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
“所以你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又没有什么妻儿老小，幕后的人又能拿你如何？”李冰趁热打铁，试图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背信弃义，虽然我做过很多坏事，但是我从来没有出卖过谁。”
甄子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底线。
“真的没有吗？”李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据我所知，香都回归之后，你抛弃了你的那些兄弟和手下，”
“独自躲了近三十年，他们都进去了，有的早死了，你这算什么？”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在无情地揭露他虚伪的面具。
“那不是出卖，那只能说是迫不得已。”
甄子豪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仿佛那些过往的经历，是他不愿触及却又无法逃避的伤痛。
“那我问你，你和林落尘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安排杀手杀他？”
李冰目光犀利，单刀直入地问道。
她身子前倾，紧紧盯着甄子豪，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到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
“我不认识林落尘，至于为什么杀他，我不想说。”
甄子豪别过头去，语气坚决，似乎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仿佛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做警察的，都是吃素的，只要你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李冰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双手抱胸，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试图穿透甄子豪的伪装。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起码不是从我嘴里知道的。”
甄子豪目光游离，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表情，然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甄子豪，想当年你在香都也算个人物，为什么甘心给别人当炮灰？”
李冰看着甄子豪，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与不解。
她试图从人性的角度去剖析眼前这个男人，希望能找到突破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我只是个阶下囚，只求早点解脱。”
甄子豪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他的身体微微蜷缩，仿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试图寻找一丝慰藉。
“你大概不了解内陆的法律，我们一向提倡坦白从宽，你或许不用死，当然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李冰表情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
她试图用法律的宽严相济，来打动甄子豪，让他放下心中的执念。
“但是我不想要这个机会，你们把我带回内陆，不就是因为这几起命案吗，现在我都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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