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野蹙眉：“一边去。”
方哲见他这样，哈哈大笑：“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郁闷的时候。”
何霁野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整理下节课要用的课本，脑子里一团乱麻。
上次把他调走，他就知道李贤骐喜欢沈鸢，而且好像都知道这件事。只有当事人傻乎乎的感觉不到。
他一直没当回事，今天看到两人打闹，心里莫名不爽。
具体因为什么不爽，他说不上来，反正烦得很。
直到中午在食堂碰到沈鸢，这个情绪才稍微消散。
方哲被爸妈接回去吃饭，何霁野一个人打完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正吃着，旁边的座位落下一片阴影。
何霁野扭头看去，沈鸢捧着饭盒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我能跟你坐一起吗？”
何霁野伸手，把旁边座位上的校服扔到对面的空位上。
他这个举动，沈鸢秒懂，立马在他旁边坐下。
沈鸢从校服兜里掏出一瓶饮料，推到何霁野面前：“给你。”
何霁野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薄唇半勾：“味道挺好，谢谢。”
“不客气，”沈鸢笑的眉眼弯弯，“你喜欢就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何霁野平时吃饭很快，今天为了迁就沈鸢，几乎是一筷子一小口，那一口都不够塞牙缝的。
“鸢姐！”不远处一道男声响起。
沈鸢嘴里包着饭，腮帮子鼓鼓的，循声看去，是林逸轩和上次去高二要微信的那个女生。
林逸轩左右手分别端着两个饭盒，那个女生跟在他身后，两人往这边走，想坐在他们对面。
沈鸢制止：“干嘛？要拼桌？”
林逸轩环视一圈，下颌努努：“来晚了，一个空位都没有。”
何霁野一下课就来了，食堂里没几个人，所以占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沈鸢来的也不算晚，那时候还有好几个空位，但是想跟何霁野坐一起，也就没去。这时看了一眼，吃饭的人爆满，好几个位置上还是两个人坐一个椅子，的确是没空位了。
沈鸢看向何霁野，征询他的意思。
何霁野抬头扫了眼那个男生，声音沉沉：“你的朋友你决定。”
话音刚落，林逸轩也不管沈鸢答不答应，直接带着女生入座。他让女生坐在里面，自己则是坐在外面。
女生坐的那个椅子上有何霁野的校服，她没立马坐，而是指着校服看何霁野：“这是你校服吗？”
何霁野闻言站起身，俯身从对面的椅子上拿走校服，套在身上。
这个过程没说一句话。
女生见何霁野没答话，撇撇嘴坐下。
林逸轩把左手上的饭盒放在女生面前：“快吃吧，一会去给你买奶茶。”
沈鸢往嘴里扒饭，眼神在林逸轩和那女生之间来回瞟，八卦心顿起：“不介绍一下？”
林逸轩笑：“吴言心。”
四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女生低头吃饭，眼神却时不时扫向何霁野。何霁野早已吃完，靠在椅背上看沈鸢和林逸轩聊天。
眼神太过直白明显，何霁野感觉到不适，他侧身靠近沈鸢耳边，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跟她说：“吃快点。”
沈鸢以为他要给林逸轩和吴言心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三下五除二扒完最后的一点饭，端起饭盒跟在何霁野身后离开。
吴言心的眼神一直尾随何霁野，刚才看到他眼里的光熄灭，整个人松懈，送到嘴里的饭味同嚼蜡。
林逸轩心大，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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