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残骸依然在燃烧,浓烟遮蔽了月光。秦川靠在断裂的护栏边,检查着弹匣。方才的爆炸虽然猛烈,但预警及时,伤亡并不严重。
"狙击手,十点钟方向。"耳机里传来队员的示警。黑暗中,狙击镜的反光若隐若现。
秦川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这片工业区早已废弃,杂乱的厂房和锈蚀的设备为伏击者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但同样的,这些掩体也能成为他们的护盾。
"三组两人一队,分散潜入。"他下达指令,"记住,对方很可能装备了热成像设备,要规避正面接触。"
就在这时,一个异常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断断续续的无线电杂音,来自不远处的废弃仓库。
"掩护我。"秦川对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随后弯腰向声源处移动。
仓库内部堆满了报废的机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气味。杂音越来越清晰,最终指引他来到一个翻倒的工具箱旁。
一部老式对讲机静静躺在那里,型号至少有二十年以上。最奇特的是,它居然还在工作,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这不是普通的对讲机。"秦川拾起设备仔细检查。这台设备经过特殊改装,天线和外壳都做了隔磁处理。
滴答声突然变成了一串电子音。秦川立即辨认出这是一种旧式的摩斯密码。
"危险...陷阱...B7区...S计划..."
密码还没有译完,一颗子弹已经贴着他的耳际飞过,打碎了身后的玻璃。秦川迅速翻滚到一台老式车床后方。
"发现目标！"对讲机里传来清道夫成员的声音,"B3区域,请求支援！"
秦川将对讲机收入战术背心,同时注意到设备背面刻着一串编号:"S-1101-守望者"。这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线索。
"头儿,小心！"耳机里传来队员的警告。数个黑影正从高处迅速逼近。
秦川拔出手枪,但没有开火。对方的位置太过刻意,像是在引导他向某个方向移动。
果然,当他退向仓库另一侧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升降梯入口。这里本该布满灰尘,但地面却有新鲜的脚印。
对讲机又响了,这次传来了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走升降梯,去B7区。那里有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你是谁？"秦川压低声音问。
"一个守望者。"对方说,"二十年前,我们就在等待这一刻。"
枪声越来越近。秦川别无选择,启动了升降梯。老旧的机械发出刺耳的噪音,笼罩在黑暗中缓缓下降。
"组长,你那边什么情况？"耳机里传来队员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秦川说,"你们按计划行事,不用管我。"
升降梯在地下三层停下。这里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工事,错综复杂的管道和电缆纵横交错。空气中飘散着某种化学品的气味。
对讲机的信号变得断断续续："右转...第三个岔口...实验室..."
秦川谨慎地前进,枪口始终指向前方。地面上的积水倒映着应急灯的微光,在黑暗中形成诡异的光斑。
第三个岔口确实通向一间实验室。房间里的设备已经锈蚀,但从布局可以看出,这里曾经进行过某种精密实验。
"检查电脑主机。"对讲机里的声音说,"第三个硬盘托架有个暗格。"
秦川找到了那台老式主机。如对方所说,第三个托架后面藏着一个精巧的暗格。里面是一块固态硬盘和一枚看起来像放射性物质检测仪的装置。
"这是什么？"
"量子态检测器。"对方说,"你父亲在实验中使用的关键设备。它能探测到人体内的量子态共振。"
秦川刚要询问更多细节,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三个全副武装的人影冲了进来。
"别动！"为首的人用枪指着秦川,"把东西放下。"
秦川认出了对方的装备——这确实是清道夫的人。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在刻意避免瞄准他的要害。
"交出硬盘和检测器。"对方说,"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为什么不直接杀我？"秦川反问,"像处理张建国那样。"
领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因为你体内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二十年前的实验,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
就在这时,检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秦川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开始扩散。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立即扣动扳机。但秦川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开子弹,同时扔出一枚闪光弹。
刺目的强光中,他抓住机会冲出实验室。身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左转！"对讲机里的声音突然说,"通风管道可以通向地面。"
秦川找到通风管道的入口,迅速爬了进去。狭窄的空间让行动变得困难,但这确实是最安全的撤离路线。
当他终于从管道另一端爬出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工业区的边缘。远处传来警笛声,看来支援终于到了。
"保护好那些东西。"对讲机里的声音说,"我们很快会再联系。"
通讯切断前,秦川听到了一段奇怪的电子音。那不是摩斯密码,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加密方式。
他正要仔细分析,手机突然震动。是方雪发来的消息："陈科长遇害,档案室发生枪战。我找到了一些重要线索,正在赶往你的位置。"
秦川看了看手中的检测器,又想起对方说的"印记"。二十年前的实验到底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为什么清道夫如此在意他体内的"东西"？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个漫长的夜晚即将结束,但他知道,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那个神秘的对讲机,或许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关键钥匙。
远处的枪声渐渐平息。秦川检查了一下装备,确认固态硬盘和检测器都安全后,开始向预定的集合点移动。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数公里外的一个隐秘据点,一群人正通过高倍显微镜观察着他留下的血样。采样者正是方才交火的清道夫成员。
"确认了。"一个白衣人说,"细胞里的量子态痕迹非常活跃。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实验体。"
"需要抓活的。"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说,"他体内的秘密,可能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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