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婷咬牙切齿的说完，又开始哈哈大笑，似乎是累了才虚弱的躺着喘着气。
燕回程见她模样，知道她是发疯够了，蹲下身子再度问她。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姜舒婷胸口痛的出气多，进来的气都少了。
听到燕回程压根没有将她的咒骂当回事，只觉得更加的恼怒心梗。
下一秒，再度吐出来一口血水。
地牢里昏暗，几乎不分白天黑夜。
三更天时，姜书翎饿得饥肠辘辘醒了过来。
一想到肚子里的崽和萧祁礼都闹她，莫名其妙就来了一顿脾气。
她抬眼，借着亮光看向萧祁礼那张冷白精致的俊脸，从被子里抽出来手，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他的轮廓。
下一秒，一巴掌直接甩在了还在熟睡的萧祁礼脸上。
萧祁礼睡眠不深，方才感受到姜书翎的抚摸时，还以为翎儿是大半夜睡不着醒了想闹腾他，却没想下一秒直接生生迎来了一巴掌。
巴掌声很清脆的响在格外安静的夜里。
若非这华音殿够大，纱帐够厚，只怕值夜的宫人都要听到这不合时宜的一声。
纱帐之内，萧祁礼睁开眼睛就看到红着眼的姜书翎。
原本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的疑惑顿时化满满的心疼。
“闹梦魇了？”他抓着姜书翎还放在了脸下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颊。
也不知道翎儿这手有没有打疼，他抬手揉着顺势起了身。
姜书翎红着眼眶只是因为情绪说来就来，恼的。
但是她不会说的。
她只是委屈的摇了摇头，干哑着声音瓮声瓮气道：“我饿了。”
萧祁礼闻言，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饿了。
“翎儿想吃什么？”他抱着姜书翎起身为她穿衣，速度很快的让人进来候着等传膳。
虽然是睡着被叫醒，却无一丝起床气，更没有挨了一巴掌之后的恼怒。
姜书翎没吭声，萧祁礼猜测她是不知道选择吃什么，便让人都准备些她如今能吃的，能尽快弄来的。
姜书翎听着他吩咐，心中泛着酸涩的胀痛。
她其实不太明白，萧祁礼这份对她好的心思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如今怀孕。
她分的清这是对她好，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对她好？
她本来不在乎这个的。
可习惯了这样的好，就会产生更大的需求。
她不满足于仅仅是这样的，浮于表面，被她勾引而来的爱了。
她贪心。
她什么都想要。
望着萧祁礼认真的模样，她突然开口，提着难题。
“我想吃葡萄。”
“想吃清汤面。”
“还想吃红枣糕。”
“还想吃……”还想吃什么呢？
其实她只是饿了，不知道想吃什么。
她只是……
只是想问他，
“萧祁礼，你的脸疼不疼啊？”
萧祁礼正想着吩咐人去将她想吃的一一记下来准备时，就听到姜书翎毫无关系的这么一句话。
他愣了愣神，借着烛光将她脸上脆弱委屈的模样看的更加清晰了。
姜书翎感觉到有滚烫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她有些不解自己的不争气，就想抬手擦掉时就被萧祁礼率先抬手，长指勾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又伸手把她方才甩了他一巴掌的手捧在掌心往自己的脸贴去。
“不疼。”
“翎儿是不是打的手疼了？”
“都疼得委屈哭了？”
萧祁礼温声宽慰着她，又用指腹轻轻的替她的掌心按压着。
“才没有。”姜书翎抽回来手，嘟囔了一声感觉十分的丢脸。
这情绪不是演戏，多了一股羞耻感。
萧祁礼见她垂着头不看自己，也没有勉强她，挪了个位置，靠在姜书翎的身后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姜书翎背靠着他的胸膛，撇了撇嘴，又看不到他的脸色了。
“下次翎儿想打人，不必亲自动手。”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
姜书翎想了想，别人哪里敢打萧祁礼啊？
还是得她自己来，便说“我以后尽量少打你。”
但还是会打的。
少打？翎儿何时喜欢打人了？
不过翎儿这个小手劲力道那么小，打他都没使劲一样，一巴掌下去只怕手指印都不曾留下。
可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来嘲讽她，她喜欢就好。
她喜欢打人，那他就喜欢挨她的打。
嘴上还跟着求饶道：“那孤就提前在这里多谢太子妃体谅了。”
姜书翎回头瞪了眼萧祁礼，何尝不知道这是他的纵容和揶揄。
他如今倒是宠她，若真是打他了，只怕又不乐意了。
见她情绪好了些许，萧祁礼又抓着她的手掌问她，“太子妃的手真不疼？”
“不疼。”姜书翎一本正经的轻哼了一声。
她又不是泥娃娃，哪有那么脆弱？
“翎儿真棒，再打一下？”萧祁礼说着，凑到姜书翎的脸颊亲了一口。
姜书翎感觉到浓浓的嘲讽和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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