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晗昱确实是在犹豫。
拒了他，显然对这个剧组几乎造不成什么损失，但……就这样放任的话，悲剧很有可能再次发生，他也不能当做看不见。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式说道，“在那之前，有个事儿我很好奇。假如啊，假如……”
“你玩一个游戏已经玩了一遍，打出了一个结局。然后你知道某个角色在这一次的剧情中会对你不利，第二轮游玩的时候，你会去杀掉这个角色吗？”
盛晗昱却不知道，他选的一个自认为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却是阴差阳错地撞上了叶三清现在最感兴趣的部分。
自从叶逸凡告知这个世界其实是游戏之后，叶三清就特地去了解此地关于游戏的常识和认知。
她以前的世界当然也有游戏，但是玩法不一样，流行的类型也不一样，剧情类游戏并不多，而且说实话在她那个世界，游戏算不上什么特别大众化的东西，也就是在生活相对平稳的区域流行一些。
毕竟现实生活就足够刺激了……
叶三清一开始也以为这儿的游戏是手机上那种5v5的战斗型偏多，最多就是还有些经营管理类和体育竞技类，这些游戏类型是在她那儿也存在的。
了解之后她才发现还有角色扮演类，和视觉小说类，解谜推理类等等，其下又有各种细分。
这几类其实也不是没有，但在她那儿已经演化成为了全息式浸入型了，和电影一类的很难区分，都算在“现实增强体验”里边。
不过这些足以让她理解盛晗昱是什么意思了。
“那……要看你说的这游戏的自由度有多高了。”
叶三清说了一句盛晗昱没有想到的话，他有些疑惑，“自由度？”
他快速思索了一下，很快补充道，“你是说，如果是玩家选择并不影响主线剧情的话，那做什么都没用？那我就修改一下，是那种自由度很高，每个选择都会影响剧情走向的游戏。”
现在的选择会不会影响真正生活中的“剧情”，他不知道，但多少也能影响和尹俊齐相关的事情吧，反正也只是打个比方。
叶三清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如果不是叶逸凡说了这个世界没有检测到其他玩家，也没有真正的NPC觉醒迹象，她都要怀疑盛晗昱下一句会问她，“你是玩家吗？”
然后再揭露自己的隐藏身份或者是求攻略之类的……不对，扯远了。
总之叶三清就是很复杂地望着对方，然后说，“自由度这么高吗？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我不会，会视剧情走向而定。”
盛晗昱看到她复杂的眼神和听到她的回答，愈发疑惑，但他还是继续进行对话。“剧情走向的意思是？”
“比方说，是那种每个NPC的阵营都并不固定，他们的反应和立场取决于我的选择的游戏……那上一个周目发生的事情，其实这个周目是未必会发生的。”
盛晗昱开始明白她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你不会因为上个周目的事情给角色定罪，而是保持着观测的态度？毕竟观测之前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
“不错。”叶三清也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不要未雨绸缪的问题。但这一类游戏的话，很多上一周目是仇人这个周目是队友的事情，反之亦然，所以不可能下死结论。
就好像她和盛晗昱之前99回都是陌生人吧？
所以这个和我们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关系？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对，有哪里不对吧？
盛晗昱这话听起来真的很像玩家啊！
但这个游戏不可能进入新的玩家了，既然她占据了主角的身份。
如果说是觉醒NPC，那他的语言逻辑也不对劲啊，询问她是否为玩家才是正常的啊。
这还是建立在他们有点儿友情基础的前提上，如果换个对她有敌意的人觉醒，搞不好这个敌意会直接发展成杀意呢。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盛晗昱最近真的在玩游戏……呃。
叶三清觉得此事还是要回去同步给叶逸凡，现在再多思考也无用，又继续道，“那么和尹俊齐的关系是？”
盛晗昱看着她的眼神从复杂变成了怀疑又变成了肯定，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他忽然也有所悟。
这么说，叶三清应该没有前世记忆？
他之前觉得叶三清这个事情是属于反夺舍，但是要是上辈子被人夺舍了，现在她属于返回来，那么肯定还存在一条一开始的初始世界线才对。
也是他认为的叶三清的真正的前世，一开始就是她，没有被夺舍过的世界线。
如果是还没有开始过的人生，又有什么抢夺的必要？不管那夺舍的人是谁，肯定是确定了她的人生会比较舒适才来的啊。
这样的话，还真是初次见面呢。
反正我也没有第一条世界线的记忆。
盛晗昱如此想着，心情莫名有点变好，答道，“假设我……做了个预知梦之类的。梦到他在别的剧组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到了我们剧组未必会好，但是……”
“我懂了，所以你才说游戏什么的，就是说梦里边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呗？但是又看着挺真实的是吧？”
叶三清点头道。
她心想你早说是做梦了啊……何必扯什么游戏……
预知梦这种事情，可能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相信，但是她可是相信的。
对她来说，这属于是穿过时间扭曲的空隙窥见了未来的可能性，不过是一种极端情况下才会随机发生的观测方式罢了。
“对，所以我才挺犹豫要怎么说的，毕竟说我做了个梦来决定别人的事情，那也不太好。但我又不想看到悲剧真的发生到时候我来后悔，所以……”
盛晗昱十分莫名其妙，叶三清居然接受预知梦的说法比游戏选择的说法更快？
也是了，拿游戏打比方，现实生活又不是游戏，确实是听起来还不如梦境合理。
“那你要不然展开讲一下吧，梦中还有什么细节，我们一起想想有没有什么规避的方法。”
叶三清索性倒了一杯茶，说道。
盛晗昱把方便说的几个地方都告诉了她，最后说，“但是是梦，所以未必都是准确的。”
叶三清点头，然后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所以悲剧的触发点，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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