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林慧雯步步逼近，她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周围的目光像针扎一样刺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又被身后的人群挡住，动弹不得。
林慧雯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得林清婉心惊胆战。
就在林清婉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林慧雯却突然收敛了气势，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瞧二妹妹说的，咱们姐妹之间，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认真？”
她说着，还亲昵地拉起林清婉的手，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
林清婉心中虽然恼怒，却也只能强颜欢笑，附和道：“是，是，姐姐说的是。”
她努力克制着颤抖，不让自己的恐惧表现出来。
林慧雯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意味深长：“二妹妹明白就好。”
她转头看向秦婉如，语气亲切，“秦姐姐，你说是不是？”
秦婉如微微颔首，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林慧雯这变脸的速度，着实让她有些看不透。
林慧雯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清婉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说起来，秦姐姐的外家……”
林慧雯提及秦婉如外家之事，语气一顿，带着几分试探：“秦姐姐的外家可是何家？我养父曾与何老爷有过几面之缘，对何老爷的为人赞赏有加，说是难得的仁商义士，想来秦姐姐也是家风优良，知书达理之人。”
秦婉如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没想到林慧雯的养父竟然认识自己的外祖父，而且还如此推崇。
她一直以来都对外祖父十分敬重，听到有人如此夸赞他，心中自然欢喜。
“林小姐的养父是？”秦婉如试探着问道，语气比之前亲切了不少。
林慧雯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答道：“小女的养父是江城有名的富商，姓何。”此言一出，周围的闺秀们都倒吸一口凉气，江城何家，那可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之前她们还以为林慧雯只是个商户家的养女，身份低微，没想到她竟是何家的女儿！
林清婉更是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慧雯的背景竟然如此显赫。
秦婉如恍然大悟，原来林慧雯的养父和自己的外祖父是同姓，难怪她会知道自己的外家。
“原来如此，”秦婉如的语气更加温和，“何老爷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的确是位值得敬佩的长者。”
林慧雯见秦婉如的态度转变，心中暗喜，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她又与秦婉如寒暄了几句，言语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让秦婉如对她的好感倍增。
林清婉站在一旁，看着林慧雯和秦婉如相谈甚欢，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慧雯总是能轻易地获得别人的好感。
这时，林慧雯借口要给林清婉赔礼道歉，巧妙地支开了林慧荟，独自一人返回了牡丹台。
她站在台上，望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孙云霄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林小姐果然是才华横溢，今日一见，在下佩服至极。”
“孙小姐谬赞了，”林慧雯谦虚地回应，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几个身影上，“只是不知……”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接下来的马球赛，孙小姐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林慧雯巧笑倩兮，眼波流转间，已将秦婉如引荐给周围的闺秀们。
“这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李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位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赵小姐，一手丹青堪称一绝。”林慧雯如数家珍般介绍着，仿佛是这京城闺秀圈的中心人物。
众人原本对林慧雯的身份还有些轻视，但见她与秦婉如如此熟稔，态度也渐渐发生了转变，纷纷上前与她攀谈，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客气。
不多时，花宴进入行花令的环节。
主持人出一句“桃花依旧笑春风”，众人冥思苦想，却无人能对出下句。
林慧雯轻启朱唇，不假思索地接道：“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众人皆是一愣，随即赞叹声此起彼伏。
“林小姐果然才思敏捷，这句对得妙啊！”
“是啊，不仅对仗工整，意境也十分优美。”
接下来几轮，无论主持人出什么题目，林慧雯都能信手拈来，对答如流，引得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林清婉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她原本想借着这次花宴好好羞辱林慧雯一番，没想到反倒成了她的陪衬。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林慧雯感受到林清婉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孙云霄轻声道：“孙小姐，这牡丹花开得正好……”
林慧雯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流露出几分期许：“是啊，只是这牡丹虽好，却少了些许活力。孙小姐可知，观赏牡丹最佳之处，并非这静态的亭台楼阁，而是在马背之上，驰骋之际，才能真正体会到牡丹的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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