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十二年七月，西域最西边的喀什府。
知府左季高正在辖地内抽查一户普通牧民的家华夏化学习情况。
在京师给人当过师爷的左季高，参加"边科"之前只有秀才的功名。
但是来凭他出众的能力和西域总督马木提的赏识，他仅用了八年的时间就升任边陲喀什的知府。
他只带了两个护卫就随机走进一户牧区的牧民之家。
他在牧民的家中巡视一圈之后发现，户主夫归应该是外出放牧去了。
左季高找到这户牧民家正在喂养小羊羔的牧童问道：“小家伙，你几岁了啊？怎么今天没有去学堂上学？"
牧民家的儿子有点警惕的看着上门的陌生人。
不过他看到这个陌生人的装扮气质，还有带的随从，
也大概猜出来来人肯定是一个父母口中所说的巡查汉官。
于是他恭敬地回答道："大人，我九岁了，我们这里的学堂于是一个月只上二十天学，休息十天。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去学堂。”
听他的汉语说的比较流利，知道他确实应该是上过学堂的。
于是左季高又继续问道："家里几口人啊，只有你一个人去学堂吗？"
小牧童回答说："我家里就我和弟弟两个人去学堂上学。
家里除了我和弟弟，还有阿哥，阿姐，阿妹以及阿爹阿娘。"
左季高继续问："你阿哥，阿姐/阿妹为什么不去学堂呢？”
牧童回答道：“阿爹说了，阿哥长大了，上学堂没有用了，在家里等着娶媳妇。
阿姐，阿妹要在家帮着干活，长大了就要嫁人的。”
左气高见牧童比较配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西域少见的糕点送给牧童道："
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们是区里来的巡察官，不是坏人。
你跟我讲一讲，你们在学堂学习的情况。
学堂的先生都教你们一些什么？"
说了这么久的话，小牧童已经不再紧张，加上收到左季高送的礼物，他开心的说："学堂先生教学我们汉字，说汉语。
学堂的先生还跟我们说，说汉语学汉文跟信教没有冲突。”
左季高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变得难看，但是小牧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继续说：
"先生还说，汉语学的好，将来也可以去区里做官。
做官的话就不用每天辛苦的放羊喂马了。
就像在伊犁的总督大人，据说每天有喝不完的羊奶，吃不完的羊肉，还不用干活。"
听到这里左季高脸色又缓和了下来。
左季高又问牧童说："那你觉得现在自己是华夏之民吗？”
牧童想了一想说："在学堂在城里，我就是华夏之民，回到牧区就是牧民呗。”
左季高又跟牧童聊了很多方面的想法才离开牧童的家里。
临走之前按规矩留了一份有西域特色文房四宝的当做礼物。
等左季高一行人，从牧区出来之后，他身边的随从才跟左季高说："大人，这两年的情况比之前好多了。
上学的孩童比例比五年前高太多了。这持续下去，不出二十年，这里的下一代也都是说汉语行汉礼的。”
左季高说："在大昌八年的对叛乱者的镇压后，华夏化的速度确实比五年前好很多。
但是要想彻彻底底的华夏化这片土地需要做的功夫还有多着呢。”
刚刚回到喀什的府衙，左季高就收到马木提从伊犁传来的指令，让他去伊犁汇报这两年的工作。
于是，左季高交代完工作之后，就匆匆忙忙赶往伊犁。
左季高赶到伊犁之后，马木提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任职十年了。
朝廷首相张伟已经来信告诉他，明年要把他召回去朝廷任职。
左季高满脸不解地问：“总督大人，您这几年把西域治理的有目共睹。
西域的华夏化程度也明显提高，这个时候为什么一定要把你调回北京。”
马木提说："首先是马某今年也年过六十了，家人都在北京，马某也需要回去跟他们团聚了。
其次是像西域总督这样既管军又管民的官职，哪有让同一个人担任的超过十年的？
更何况马某还有这样的血统呢？
不说这个了，我叫你过来。
除了汇报这两年的工作，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那就是在你上任时，我让你密切观察的哈萨克汗国内乱有没有结果了？
咱们有没有可能把哈萨克汗国东边的重镇阿拉木图给夺下来？
趁着我还在西域总督的任上，我可以给你临时的兵权。"
左季高想了一下说："据现在我们对哈萨克汗国的了解，他们内部已经打到精疲力尽的程度了。
如果把驻在喀什的三万军队都调遣给下官，下官有把握在两个月内拿下阿拉木图。
但是后续怎么治理阿拉木图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困难来自两个方面，第一个是北边的罗刹帝国，也对阿拉木图虎视眈眈。
如果阿拉木图被我们占了，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困难是阿拉木图的教派比西域更加保守，还有很多从西域一个困难是阿拉木图的教派。
比西域更加保守，还有很多从西域被逼走的激进分子，也盘踞在那里。
如果要下功夫去治理的话，也是很费钱费人的。
马木提道："罗刹人色厉内荏，看起来很强大。
但是你只要把他们打败几次，他们就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对付这种人没有办法，只有实实在在的把他们打服才行。
这个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至于说那些激进分子，不用想着治理那么麻烦。
他们愿意当顺民的话才就让他们留下来。
不愿意当顺民的，要么去天堂，要么下地狱。”
左季高听的这话，身方稍微一震，马上点头同意道："如此，这样一来倒是最为简单的，只怕朝廷那边是不是有人是弄议？
马不提道："朝廷那边有张相公顶着，西域这边有本督在，
哈密这里，不是你自己在吗？
如此一来，你还怕什么？
不过你下手一定要快哦，等本都从西域走了之后。
也不知道谁来当这个下任的西域总督，他是否像本督一样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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