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玺........”
盛千蕊今天穿了一件露肩的黑色短裙，因为委屈和惊讶，锁骨深深地凹陷着，原本水润的红唇此刻变得干裂，渐渐露出遮盖的唇纹。
“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整垮整个盛世集团？”
盛景辉一脸的坐立不安，勉强压着心底的慌乱轻咳一声：“千蕊，别说了。”
他看向韩玺，微微露笑：“要不先吃饭？这些事咱们吃完饭之后慢慢再谈？”
“吃饭就不用了，事现在就谈清楚。”
韩玺握着手机，眉色淡淡地在上面点击滑动，语气冷冷道：“究竟是我不讲人情做事太绝，还是盛世集团从一开始就把太湖湾的项目当跳板，想要狠狠捞一笔，盛董心底应该清楚。”
盛景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刹那间，斑白的鬓角冒出一层薄汗。
就连原本眼含不忿的盛千蕊都脸色惨白，有些不安地攥紧手心。
只有韩铭还不懂真相，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盛叔向来最讲诚信，业界多年有口皆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见韩铭为他们说话，盛景辉也忍着慌乱，勉强道：“是啊修瑾，这件事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盛董可以自己看。”
韩玺直接将手机放在转盘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用力，转盘缓缓转动，手机在三人面前依次滑过。
“盛世集团提供的建材质检不合格率高达百分之十七，太湖湾项目韩氏集团一期投资就砸进去将近一百个亿，如果最后项目出问题，谁的损失更多？盛世集团不是拿韩氏当跳板是什么？”
“不可能！盛家和韩家多年合作，你盛叔绝不会这么做！”
看盛家父女不说话，就韩铭一个人在那反驳，韩玺拿回自己的手机，翻出另一份文件重新摆在几人面前道：
“这是第三方给出的检测报告，有件事倒是挺有意思，居然有人提前替换了送检的样本。”
盛千蕊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
手一抖旁边的红酒杯直接被她撞翻，叮的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暗红色的酒液瞬间在桌上蔓延，快速朝着韩玺那边流去。
虽然她很快反应过来，拿着餐巾慌乱擦拭，但少量的红酒还是溅到了韩玺身上。
她死死咬着唇，瞳色晃动地看向盛景辉，却发现自己父亲的脸色比自己还要难看，唇色都变了，一瞬间像老了十岁。
“这件事，我........”盛千蕊极力想要解释，开了口却发现在证据面前说什么都好像没有意义。
“让盛世集团主动退出太湖湾项目已经是我留给盛家最大的体面，只要盛家往后安分守己，这份报告永远不会再出现，但......”
韩玺声音一停，看向对面捧着他的手机，满脸不可置信的韩铭，扯唇：“盛家如果不识趣，那我，就只能绝情到底公事公办了。”
-
该说的都说完，韩玺直接离开，满桌子菜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路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光痕，韩玺的黑色轿车驶过水洼，溅起细碎的水花。
车子行驶出吃饭的地方，韩玺伸手拨出方梨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对面接起。
"韩总？你不是有应酬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徐方梨的声音裹着片场嘈杂的背景音，隐约能听到导演喊“第32场第4次”的打板声。
韩玺转动方向盘拐入辅路：“结束了，现在特别想你。"
他瞥了眼衣袖上沾着的红酒渍，微微皱眉，”你那边怎么样，还没结束？"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今晚有两场夜戏，不过应该快了，韩总不介意的话...”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B棚后门，消防通道旁边等我一下，我结束了就来找你。"
挂断电话，韩玺轻点刹车放慢车速。
挡风玻璃上残留的雨滴将霓虹灯光折射成斑斓色块，像极了文熙影视那场慈善晚宴上徐方梨那条艳惊四座的裙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特别想要见到那个狡黠的小女人。
影视基地B棚后门，韩玺到的时候周围没什么人，只停着几辆车子。
他本想在车上等她的，但依稀听到里面拍戏的声音，想到自己似乎还没见过方梨工作室的模样，便熄了打开车门下车。
几分钟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进了剧组。
彼时，方梨正坐在现场不远处的椅子里看演员们走戏，一时间有种自己还没退圈的感觉。
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自嘲一笑，头也不回伸手去那身侧桌子上的咖啡。
全然没注意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悄声靠近，在她伸手的时候悄悄握住她的手。
"啊！"徐方梨猛地转身，手里剧本哗啦散落一地，待看清来人后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还喝咖啡，晚上不想睡了？"
韩玺蹲下身帮她捡文件，指尖触到某页时突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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