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吹的脸都憋的青紫，手指颤抖，眼看连铁枪都要握不住，
他俩步跑过来，夺下铁枪时。
工匠猛地吸了一口气，李铁生脸上变色，“不能吸！”
忙把铁枪从他嘴旁移走，自己鼓足勇气，接过来。
猛地对准枪口吹，眼看玻璃像个烧杯鼓起来，
旁边一阵阵呛咳声，紧接着是一阵大口吸气，不停倒气声……
这时，他已经把一个实验用蒸馏瓶完成。
眼前这个蒸馏瓶足足能装五百毫升液体。
管壁和指甲一样薄，用这个蒸馏瓶来存放固体硝酸铵足够。
把蒸馏瓶放到窗台上，走过来，“需要我帮助嘛？！”
他看到老工匠脸上出现淡蓝色花纹，这种花纹从来没有见过，
马上意识到，工匠吸入有毒气体，没救了！
这事传到廷尉李斯耳朵里，当即上奏一本！
少府将做工丞草菅人命，致使工匠中毒身亡。
正在忙着收集更多，固体硝酸铵李铁生，
没想到自己收到廷尉传票，心里陡然一惊，连手指都在颤抖。
’我做什么啦，怎么会落到廷尉手里！？’
他叫辆轺车。
记得还是商鞅任廷尉时，他去过。
但这些年，廷尉府数次搬迁，现在早不在咸阳城内，
位于章台宫西面，和位于章台宫以东另一个建筑——中书府隔着，章台宫相互遥望。
李铁生乘坐轺车，
从渡过渭河，轺车先来到东面，望着中书府玄黑金字招牌。
“先停一下！”
他登上中书府，见到中书舍人赵高，“廷尉要我去，不知何事！？”
“廷尉要你去？”
“没有告诉你什么事？！”
赵高狐疑注视着他。
他摇摇头。
“这就怪了！”
心里想着此人一定没告诉他实话。
可看着又不像。
“廷尉掌刑名，叫人去一定是此人有违秦律！”
李铁生一头冷汗，“啊……”
“大人，廷尉传唤，是不是会提到我触犯哪条秦律！”
“廷尉只管这个！”中书舍人赵高明确无误告诉他，目光严厉扫几眼，
也没琢磨出将做工丞，究竟犯了什么忌讳？！
“你这一段都干什么了？！”
中书舍人赵高实在想，丢掉这个烫手山芋。
无奈，他向皇帝陛下举荐，李铁生重机枪已经研究成功。
这个时候不保他，自己也会受拖累，顺藤摸瓜是廷尉李斯拿手戏。
他亲眼见过许多回，想不到这回会攀到他自己的蔓上！
当李铁生搜肠刮肚把，吹玻璃蒸馏瓶时，
工匠不小心吸入毒气，导致死亡这件事说出来，中书舍人赵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蒸馏瓶很有用嘛？！”
他马上领会，“蒸馏瓶是制造子弹，内火药的主要成分，最重要工具！”
“你去配合廷尉，要不然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李铁生站在轺车里，“去廷尉！”
他想还是先去见廷尉，受了皮肉苦刑后，再来找席良工吧。
觉得中书舍人不能容许，来求自己的人，再去求其他人，除非这个人是当今皇帝陛下。
轺车停到廷尉，廷尉比昔日他见卫鞅时，更雄伟，宏大，
台阶远比之前廷尉府还要多。
逼仄印象却被宽阔，疏朗感觉代替。
手脚并用挣扎着爬上廷尉最高一级台阶，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猛喘气，里面猛地一拍响板，
“人犯即到，为何不上堂。”
“让我喘喘气，肺都要憋炸了！”
廷尉李斯脸上得意，扫一眼左右，“左右，给我叉上来。”
捕吏俩边各挑起一根红色大棒，从腋下架住前胸，一路拖上来。
任由他脚下绊绊磕磕，到地方，往下一撂。
李铁生双手撑住地，要爬起来，朱红大棒却交叉压到他脖颈上。
“你害死工匠一事，还有什么可说？！”
“吹玻璃本来就有毒！”
“我都告清楚他了，吹玻璃时只能吹，不能吸！
觉得憋不住，就把成形玻璃溶液，再放到高炉里。”
“他不听，我跑过去帮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堂上惊堂木狠狠向桌上一撂，“还敢狡辩！”
他忍不住想抬起头来，水火棍又一次交叉压在他脖颈上！
只不过，这次不是只限制他向上抬头，狠狠把他脖子向下一压。
脖颈根酸困，又不敢揉，索性拜倒在前面，露出后脖颈。
“你招还是不招！？”
他心里直打鼓，耳朵都能听到砰砰跳动声，“招什么啊？！”
台上廷尉李斯脸上表情凝固，“毒死工匠！”
他沉默了，廷尉府陷入尴尬难堪气氛中。
李斯咳嗽两声，想要旁边人打破沉默，
廷尉上下所有人的都陷入到奇怪沉默中，“用刑！”
两位魁梧刑官，拽住一堆七七八八夹子，来到他旁边，把两旁牛筋拽紧，桚子张开，
李铁生望着夹人的东西，他以前看过也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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