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准了柳意跳江的时间？
哪怕现场出现任何一个人都比出现这个女人要来得合理得多。
老江不远不近地站着，目光看着珊娜，却也警惕着珊娜的狗。
珊娜拉紧绳子，将Simon拽到身后，上前了一步：“我见过你。”这句话不难理解，老江叹息了一声：“是的。我是来找你们的。”
陆易将珊娜又向后搂了搂。
老江：“我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有一样东西，我思来想去，觉得只能交给这位女士。”老江的话得很明确，对象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珊娜。
珊娜在中国也待了一阵了，就算不会，也多少能听懂一些。当陆易向她翻译“他只想找你”的时候，她目不斜视地盯着老江，上前了两步。
老江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本病历本。病历本上是柳意的名字，自从柳意入院，就放在柳意的抽屉里当摆设。
老江伸手将本子交到了珊娜的手里。
“我这些年，看的东西、见的人物也不少。这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您最合适。”老江等珊娜一接过本子，就收回了手，插进了口袋里。
珊娜翻开看了一眼，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到那本崭新的病历本里从头到尾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珊娜合上了本子，看着老江，道：“谢谢。”
夜深了，气温很低，老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臂，叹息着：“我一把年纪了，没老婆没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牵挂的。
“柳意一路都是我看着的，从头到尾，跟儿子跟弟弟有那么点儿像。我把他最后一点东西托付给最合适的人，算是给他有个交代了。”老江。
陆易没有翻译，珊娜也没有要求。老江摆了摆手：“再会。”他就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隐入了黑暗中，Simon很快停止了喉咙里的低吼。
珊娜没有心情再继续逛下去，她很快同陆易一起回到了公寓，当再度进入书房时，陆易问道：“需要我替你翻译吗？”
珊娜拿着那本病历本：“谢谢，可这是他交给我的东西。”随后她坐下来，再次戴上了那副框架眼镜。
学习一套完整的语言体系和所有的词汇很难，可如果只是暂时的翻译，却没有那么高的要求。珊娜打开了词典和线上翻译器，逐字逐句查阅起来，将原文和释义记录到了一本工作手册上。
陆易看了她一会儿，没有靠近，转身离开书房走进卧室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这几忙到焦头烂额的许庭。
“珊娜收到了柳意的病历本……”陆易低声道，“你什么？”
“我……”许庭清了清嗓子，自己也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柳意的经纪人蒋修杰今晚找上了我……他辞职了，想要到我们公司来工作。”
“你最好心。”陆易提醒许庭。
“我明白，”许庭，“现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很敏感，我没有答应。”
陆易皱起了眉，看了一眼书房，又问道：“他过他辞职的原因吗？”
“没樱”许庭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他有点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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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录在工作笔记上的文字增多了，珊娜反复回顾了一段刚刚记下文字，仔细地斟酌着调整和查阅其中的几个字符。
“……他们把我逼到了死路上，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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