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深渊的诅咒
沈寒站在灵谷塔的地下大厅中，胸口的符文灼烧感渐渐消退，但那种来自深渊的冷意却依旧笼罩着他。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尖冰冷，似乎连血液都已经冻结。四周的墙壁上，那些符文如同流动的火焰般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他的存在。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深坑之上。深坑已经恢复平静，宛如一片死水，但他清楚地知道，这平静只是表象。刚才的低语、黑影以及那些撕裂意识的画面，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真相：他已经被深渊标记，成为它的一部分。
“我不相信……”他喃喃道，声音沙哑而虚弱。他试图让自己的理智占据上风，告诉自己这一切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手臂上那些深深刻入皮肤的符文时，所有侥幸的想法都化为了泡影。
符文像活物一样微微蠕动，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每一次闪烁，沈寒都感到一阵刺痛，仿佛它们在提醒他，他已经和深渊融为一体。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转身想要离开这片诡异的地下空间。然而，当他迈开脚步时，一种强烈的抗拒感从地面传来，像是整个塔底都在阻止他的离开。他停下脚步，额头的冷汗不断滑落，四周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刺骨的冰霜。
“你不能离开。”那低沉的声音再次从四周传来，像是在他的耳边呢喃，却又仿佛从遥远的深渊中飘来。
“为什么？”沈寒咬牙低吼，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为什么一定是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空气中回荡着一阵阴冷的笑声，声音中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凡人，你是被选中的祭品。你以为，进入深谷只是一次偶然？不，塔的存在从一开始就锁定了你。每一个脚步、每一个选择，都是命运的一部分。而你的命运，就是成为深渊的化身。”
沈寒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片段：他无意中听闻灵谷塔的传说，他第一次踏入塔内的脚步声，以及那封神秘的信件和地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他并非主动选择进入灵谷塔，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走到这里。
“你在骗我！”沈寒愤怒地吼道，“这些都是巧合！我是被迫卷入的！”
“巧合？”声音中透着一丝嘲弄，“凡人，总是用‘巧合’来掩饰自己的无知。塔选择你，不是因为你被逼迫，而是因为你本身的灵魂已经腐化。背叛、欺骗、冷漠，你的每一次选择都让你的灵魂更接近深渊。你不是受害者，你是自愿的参与者。”
“不是这样的！”沈寒摇着头，试图否认这些话。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却隐隐知道，那声音没有说错。他的过往，确实充满了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利益，他曾欺骗亲近的朋友；为了躲避责任，他冷漠地对待需要帮助的人；为了逃避现实，他一次次掩盖自己的错误。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沈寒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疲惫和绝望。
“你只是一个起点。”那声音的语气变得平静，但其中的力量依旧强大，“每一个被深渊选中的灵魂，都会被磨砺，直至成为深渊的化身。而你，将代替我，成为新一代的深渊守护者，继续维持这轮回的秩序。”
“守护？”沈寒冷笑了一声，“你们毁掉我的人生，现在却想让我为你们服务？做梦！”
他的话音刚落，胸口的符文突然剧烈灼烧起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他的皮肤。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双手紧紧抓住胸口，试图缓解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楚。
“抵抗是没有意义的。”声音冷冷地说道，“你的身体和灵魂已经被深渊标记，无论你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不仅是你的命运，也是深渊的规则。”
沈寒的身体剧烈颤抖，符文的光芒越来越强，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就在他即将被痛楚吞噬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规则……”他低声重复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如果深渊有规则，那就意味着它也有漏洞。无论规则多么严密，总有某种方式可以破坏它。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中带着倔强的光芒。
“你说我是轮回的一部分，”他喘着粗气说道，“但既然是轮回，就一定有终结的方法。”
声音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笑道：“凡人，你以为自己能打破千年的轮回？你的力量不过是一粒尘埃，如何撼动这深渊的秩序？”
“或许我不能，”沈寒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目光却坚定了几分，“但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会找到终结这一切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黑暗中，那声音的笑意变得更加阴冷：“很好，凡人，我期待着你的挣扎。让我们看看，你能在深渊的规则下，走多远。”
符文的光芒渐渐暗淡，灼痛感消失了，沈寒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扶着墙站稳，抬起头，看着深坑深处的黑暗，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了。但他不甘心被深渊操控，更不甘心成为它的工具。他必须找到一个办法，彻底摆脱灵谷塔和深渊的诅咒，即使这意味着面对更大的危险。
“塔下深渊……”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我会找到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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