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耀眼，黑亮的石壁映着火光，透着一股威严、压迫。
石室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却使得二人眉头紧皱。
顾云曦往瑾妍身边挪去，扯住瑾妍的衣袖，“这里，是密室？”
“应该是吧。”瑾妍点点头。
两人挪了挪步子，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齿轮的咬合摩擦声响起。她们惊得不敢动弹半分。
石室中央，地面出现一条裂缝，黑漆漆的洞里缓缓升起一张桌台，上面摆着灵牌。
四个人的牌位。
两人站得远，上面的字看不大清。
瑾妍心中蓦地一痛，那般刺痛感太过真实。
顾云曦扯了扯瑾妍的手臂，“我们还是快走吧，有点儿瘆得慌。”
“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曦原来胆子这么小啊。”
听到被嘲笑的顾云曦立刻挺了挺胸膛，不服输。
“别挺了，还没有呢。”瑾妍偷笑。
顾云曦一听这话，快炸毛，她可是……不对，现在才十岁，忘记身份了，瞬间又萎靡了，女人没胸，太难过了，幽怨的小眼神飘向瑾妍，忍不住吐槽，“古人也这么开放的吗？当面说人家没胸。”
“啊？哈哈哈哈！”
一开始瑾妍还有点儿懵，不过听了她幽怨的语气，不禁大笑起来。
“别笑了，你的河东狮吼别把这顶给震塌了。”
“云曦，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走了！”顾云曦走到先前的洞口下，抬头，“我们要怎么上去。”
瑾妍也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我带你上去，抱着我。”
“谁要抱着你。”顾云曦撇撇嘴，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住瑾妍的细腰，小声嘟囔一句，“太没天理了。”
瑾妍足尖一点，飞身穿过方才抠出来的洞口，特地避开了风化了的石块，飘飘洒洒地落地，又是一声轻笑，“我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了你就听见了。”
“我听见你夸我腰细。”瑾妍难得这么开心，脸上的笑都快跳跃起来。
顾云曦甩手就走，“谁夸你了，一天就知道幻想，瞎听了些什么大实话。”
这话弯弯绕绕的，等瑾妍明白过来，放声大笑。
顾云曦背对着瑾妍也偷笑着，突然停下脚步，绷着脸转过身，“走不走！再不走天黑了！鬼就出来了！”
“走，回去了！”
天色渐暗，两人出来晃荡快一个下午，顾云曦对回醉意楼有些不开心，脚下胡乱踢着石子儿，能走多慢走多慢，青楼啊，到底有些隔应。
“你说我娘回了没？”
“不知道，若只是来回一趟，时间差不多。”
“瑾妍，你空了教我写字叫我功夫吧。”
“我还是个半吊子呢。”瑾妍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拈在指间。
“教我够了。”
两道身影在突然跃出的夕阳下，被拉长……
“妈妈，臭丫头和瑾妍回来了！”
两人刚合上后院的小门，就见了一个匆促的身影略过转角，涵叶的大喊穿透整个醉意楼。
瑾妍和云曦面面相觑，这又是发生什么了，涵叶居然在后院守着，等她们回来。疑惑地走入大堂。
又是一副开大会的模样，妈妈叠着双腿，面色不耐地坐着，几个有身份的围着妈妈坐了一圈，一群打杂的丫头小厮站了一排。
“瑾妍，过来跪下！”一青衣女子厉色叫了声，大家都一片寂静。
瑾妍冷漠着脸，也不反抗，走到众人面前也就跪下了。
“你说说，你今天下午都干了些什么。”
众人都像是把云曦给忽略了一般，都盯着瑾妍，快要盯出洞来。
“寻秋，你也别太为难瑾妍，毕竟是云烟的丫头，虽然云烟也没用。”另一个坐着的女人阴阳怪气开了口，晃晃手里的帕子，捂着嘴轻笑。
叫做寻秋的女子移回视线，瞥了眼妈妈，似乎没有阻挠的意思，继续说道，“几年前云烟就没要这丫头，妈妈都说了就算作楼里打杂的，我也没打算怎么为难，但得让有些人明白，做错了事得受罚。”
说到有些人，寻秋淡淡地望了眼云曦，好似只是扫过一眼，并没有特意去看她。
寻秋撑了一下大腿起身，绕着瑾妍走起来，“今儿在镇守府去闹一遭，听说很是威风，装傻卖乖苦肉计都用了，还没想到瑾妍有这本事，都传遍了整个渝水镇。”
“渝水镇嘛，也不大，咱醉意楼名声也不小，出个名也无妨，但是嘛，名声，也分好坏吧，嗯？听外头说，我们醉意楼的丫头没教养。”
一声声，一句句，不都说的顾云曦？
看着瑾妍跪在地上替她受过，云曦心头不是滋味，上前去，抓住寻秋额胳膊。
“你别晃了，我头都晕了，也别在这儿指桑骂槐，弄得别人听不懂一般，哦，你也许不懂什么是指桑骂槐，谁让你没教养呢，自然，没学过这些词，寻秋姑娘，给你一个建议，不要随便出头，我这个人，很记仇。”
瑾妍微微侧了侧身，示意云曦不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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