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即惊艳，只不过，挂出卖艺不卖身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预料之中般，失落不多，欣赏更多。
好似见怪不怪。
舞台落幕后。
江见眠忍不住又去找白卿小聊了一番，彼时林青时正在苏瑾和墨笙屋里，帮她卸那繁重的装饰。
白卿说，她帮了苏瑾和墨笙，可却得罪了贵客，但换了一个魔界战神，值得。
还说，这青楼本就是来往自由。
里面的人有选择的自由，外面的人也应该尊重她们的自由。
这算什么来往自由。
江见眠调侃她，不就是白卿单方面给这楼中女子的自由么。
她敬她。
她不强迫任何一个人卖身，全看想不想，卖身能赚得多，也不是没有卖身的，但看自愿。
可江见眠更好奇，她不是合欢宗的么？十二代弟子，现在放在合欢宗都可以当长老了。
白卿却说，她的道修破了，破破烂烂的道不要也罢。
所以她去做散修了，因为再怎么修，她的道也不能缝补了。
“你修的什么道？”
白卿抿了一口小酒，“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法？”
“太复杂。”她眼里露出一抹难言的复杂，眉头都皱起来了。
所以，看起来确实很复杂。
“你说说，我理解一下。”她期待着看着她。
白卿看了一眼酒杯，又看了一眼江见眠，脸上的复杂难消，良久，她才咂吧一下嘴，“这酒，真烈。”
江见眠：“……”期待落空。
“你试试。”白卿推了一杯给她。
江见眠接过，她喝过的酒可不少，什么酒这么烈，狐疑看了她一眼，小口抿了一下，没啥感觉，又大口喝了下去，辣嗓子。
她脸皱成一团，“真烈。”
白卿轻笑，“我就说是吧。”
江见眠缓了缓，“快说说啊，你的道。”
“我的道啊，”白卿目露意味深长，拉长了语气，“是钱，是发财，不过我只赚道义的钱，所以很俗气，修不好的。”
江见眠听着，微微失落，她以为白卿会和这晚渡其他人都不一样，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道。
可也很惊艳了，道义的发财，这世间不被利益熏心的人很少了。
白卿说着还有事要处理，言简意赅说了几句，“话说，白璃你应当认识。”
“认识。”
白卿眯着眼笑得很尽兴，“她和她媳妇，在我这里初次相见。”
“还有，溪晚在我这里消费过，醉生梦死，那界碑是她为我做的。”
江见眠猛然站起身，头有些晕晕的，有些站不住，白卿准备扶她，却被刚进屋的人给扶住了。
她看向扶住江见眠的林青时，饶有兴味，她又摆摆手，“走了，有缘再见。”
江见眠半靠着林青时，她想站稳，但总感觉天旋地转的，转个身便趴在了她身上。
若非林青时托住和搂住她，她就要跌地上了。
“林青时？”江见眠蹙眉。
林青时看她的状态，又瞥了一眼酒杯，拿起来闻了一下才放心，“你喝醉了。”
江见眠反应过来，白卿故意的，怕她多问，把她灌醉，“白卿故意灌醉我。”
林青时眼眸暗了一分，“为什么同她喝酒。”
江见眠却想起白卿方才说溪晚在这里醉生梦死，心头没由来一顿火气，她捏住了林青时衣领，“还不是因为你啊。”
许是真醉了，她吐了不少真心话，“轮回有什么好的啊。”
这话林青时无法回答，她也不知道，或许知道也要等想起来了。
江见眠接着又说，“你来过这里。”
林青时抿唇，还是无法回答。
“你帮她做了那界碑。”
“我……”
江见眠忽的要从她怀里起身，林青时蹙眉扶住了她，让她抓着自己手臂。
往前走了几步，她说，“算了，等你想起来，我再和你算账，若是你有过别人，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这四个字让林青时觉得那股异样又穿透了自己脑海，零散的，她忘记了前进，看见了一点画面。
也是有个人对她说，不要你了。
心中一痛，她觉得喉咙难言般的发涩，她压着，又仔细的扶住江见眠。
可到了门口，江见眠又停下来了，“你会不会喜欢过别人啊？”
凤眸里湿漉漉的，林青时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样，只要面对她就会柔软下来。
“白卿还和你说了什么？”
江见眠转头又埋进她颈窝，很自然，下巴靠着她，“她说你在这里消费过，醉生梦死。”
是不是背着她点美女了……
江见眠凤眸都染了红意。
林青时懂了，她轻轻回抱住她，然后才轻声说，“这酒叫醉生梦死。”
江见眠抬起头，“你为什么知道？你喝过吗？”想起来了吗。
“家中经商，不光绸缎，也卖酒。”
“哦。”原来如此。
江见眠忽然起了一点困意，这酒不光烈，还让人犯困似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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