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输我独赢。
整张桌子除了棍哥，其他没有一个能赢钱的，这种情况叫通杀。
一般很少出现，除非运气特别好。
虽然棍哥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让我赢钱，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也能理解。
他只出手了一次，而且还是力哥发的牌，就把所有人都杀的干干净净。
按照我对力哥的了解，如果他能愿赌服输，那才是大白天里见了鬼！
毕竟黑子那些打手，可不是花钱养着吃干饭的！
“各位老板，今天运气好，我去旁边休息一会儿，避避点子。”
说完棍哥站起来，根本不是询问，而是通知一声。
“可以，在这里想怎么玩都可以。”
力哥表现的很大度，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故技重施，来个栽赃嫁祸。
毕竟一条人命在狗庄眼里，远远不如几十万现金更值钱！
棍哥到了旁边的赌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衣服裤子脱下来反着穿，口袋什么的全都朝内侧了。
“朋友，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老家的讲究，反穿衣服，可以转运！”
棍哥这话说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可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预防有人栽赃陷害，往自己身上藏牌！
我又跟着学了一招，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棍哥麻将玩的是一百两百的，消磨时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12点，正是吃宵夜的时候。
大锅炖羊肉，还有炖的猪肉，一碗又一碗的端进来，放在门口的桌子上，随便吃随便端。
赌桌上的一切都暂停了，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趁着这个时间找熟人借钱。
货场还有人大半夜的赶过来，基本都是掐着饭点过来。
表面上是过来玩过来捧场的，实际上就是蹭个吃喝，暖暖身子。
力哥对这样的人是来者不拒，毕竟喜欢贪小便宜的人，早晚都会吃大亏！
而且只要能从一个人身上赢钱，所有的费用就全都能找回来。
我看到来的这些人中，有两个是以前力哥玩牌，总是赢钱的暗灯。
不过好几天没见他们了，估计是要避避风头，不能混的太熟。
今晚半夜突然来了，那肯定是力哥打电话叫过来的。
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的进来，互相装作不认识，我就知道力哥肯定沉不住气了！
他一定会把输掉的钱赢回来，就算不能从棍哥身上搞回来，也要从其他人的身上把这份钱赚回来！
“棍哥，手气这么旺，借我几万，我也玩会儿。”
“不行，我现在手气正旺，不能借……兄弟，你得体谅！”
棍哥拒绝了我，很多地方有讲究，运气和运势好的时候，任何东西不外借。
有些人自己倒霉不走运，或者家门疾病缠身，就专门找日子红火的人借东西。
不一定是钱，随便借点什么东西都行，名义上是借运。
如果自己家的孩子总是生病，就去找其他人家要孩子的旧衣服旧玩具，其实就是借安康。
“小神仙，你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上午十点，我给你打电话。”
“行。”
我这边转头刚要走，却被莫老板给拦住。
“小神仙，刚才在牌桌上你拿了力哥十万现金，还有我的五万，还没打条呢！”
“对对对，我给忘了。”
一般几百块几千块就不用打欠条，但数额比较大，也是理所应当。
“力哥，一共十五万，明天我就还！”
“小神仙，明天你确定能还啊？”
“确定！”
“如果你还不了呢？”
“放心吧力哥，我一定能还上！”
我把话说的很坚决，等棍哥那边分类账，分分钟就还清了。
“小神仙，咱们做事得讲规矩，如果明天还不上，我也不能逼着你卖房子。”
“我这些钱也是从朋友那里拿过来的，来的时候就带八分利，让你白用也不合适。”
“我也不赚你的，就按照八分利，用一天算一天的钱，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我表面上一口答应下来，心说八分的利息，那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了！
而且刚才力哥特意提起我的房子，那说明是盯上房子了！
估计是山子那个家伙，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也知道我还有个小破房子。
房子现在市场价还能卖个二十万左右，难怪今晚借钱这么痛快，这是提前就把我摸清楚了。
在写清楚本金和利息后，我掏出了假的身份证，把名字号码都抄上。
“小神仙，这身份证是你吗？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以前时候的照片，变化比较大，要不要把身份证押这里？”
“不用，你小神仙现在有头有脸的，大小也是个人物了！”
力哥很痛快，我两手空空的回到家里。
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种赢钱的刺激和输钱的痛苦，巨大的反差，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一夜时间辗转反侧，隔天早晨不到八点我就起床，直奔力哥的聚鑫公司。
不知道棍哥走了没有，也不知道昨晚赌局什么情况，找人打听打听心里就有数了！
刚到聚鑫公司的大门口，迎面碰上了山子，这家伙的黑眼圈很重，应该是后半夜来的。
看他一脸倒霉催的样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估计昨晚没少输。
“山哥，一大早这是去哪里？”
“小神仙，听说昨天你输了不少，这么早过来翻本啊？”
“我过来看看，昨晚后半夜赌局什么情况？力哥赢了还是输了？”
“别提了，力哥输惨了，基本就没赢过。”
“啊？到底怎么个情况？”
我赶紧摸出一支烟递给山子，让他好好跟我说说，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听说一个外地跑货运的老板赢了不少，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包中华，可精神了！”
“那个外地老板，是不是叫棍哥？”
“不是，那个棍哥也都输光了，后半夜三点多光着屁股走的……”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早晨的冷风吹的，打了两个哆嗦。
我心说里应外合的计划，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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