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胥微眯着眸子打量着林渡，看着他窘迫又不安的搓着手，他勾唇一笑：“想让我帮你？”
“可......可以吗？”林渡期待地眼神无法掩盖。
他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要挣钱为林悦做手术，还有还顾厌弛的钱。
“你就不怕被客人看上？”楚胥一针见血。
林渡心里一惊，整个人紧绷着：“怕！可我没有退路了，所以你能帮帮我吗？”
楚胥凝眉，脸上是少有的严谨：“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没必要走这一步。”
“不！”林渡拒绝，“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人情，我只想靠我自己。”
林渡长吁一口气，他现在烂命一条，谁看上就拿去。
楚胥放下杯子，沉默良久。
林渡紧张的盯着被自己掐破皮的手指，等待着楚胥的回复。
“好！”楚胥轻叹，“我可以帮你去跟老板说说，不过我还是劝你先回去考虑清楚。”
“我......”
楚胥打断林渡：“我知道你缺钱，这里很多人都和你一样身不由己，可到最后被折磨的体无完肤，想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林渡重重地点头：“我知道。”
“这里虽然是挣钱最快的地方，但也是最阴暗的地方。”楚胥摊开手掌，“你要知道有钱人都会有一些有的没的癖好，所以你要想清楚。”
林渡吞咽着紧张的口水，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更是一团糟。
“这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想清楚了再给我回话。”
楚胥凝眉看着林渡的手机，这手机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看来他真的很缺钱。
“我送你吧！”
“不用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林渡婉拒的。
楚胥轻笑：“你倒也不必这么拘谨，我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就是把你当朋友。”
“什么？”林渡不解。
“喏……我出现在Gay会所，并且我没有刻意的隐瞒自己的性取向，所以你也没必要对我过于提防。”
林渡愣愣的点点头，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楚胥勾唇一笑，缓缓靠近：“你怎么这么乖啊！你这样很容易被欺负的。”
林渡闪躲开，抿着嘴低下了头。
“好了不逗你了。”楚胥轻笑，“回去好好想想，如果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多谢！”
告别楚胥，林渡一路上都在思量他的话。
他听的出来，楚胥在告诫自己，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地狱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回到家，林渡第一时间给楚胥发去了信息，请求他帮自己介绍会所的工作。
楚胥只会了一句：“想好就行。”
放下手机，林渡蜷缩在床上抱紧自己。
他沉沉的呼吸，祈求一切能越来越好。
电话响起，林渡惊吓中回神。迟疑的看着债主两个字，他像躲避瘟神一样不敢去看。
铃声断，屏幕熄灭，林渡屏住的呼吸才慢慢顺畅。
自从上次和顾厌弛分开以后，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联系过自己了。
现在突然找自己，是催自己还钱吗？可自己现在手头上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还。
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躲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林渡，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顾厌弛声音轻颤。
“请问有事吗？”意识到不对，林渡赶紧改口，“这个月的钱能不能晚些时候再给你，我现在手里没有。”
“你以为我找你就是为了催你还钱吗？”顾厌弛很是受伤，“我说了不需要你还，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林渡沉默，不还清顾厌弛的钱，他这辈子都不能安生。
“我想见你。”
林渡猛然间攥紧手里的手机，呼吸停滞。
他不想见顾厌弛，每次见到他都好痛苦，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巨大的折磨：“已经很晚了，我......我要休息了。”
“就见一面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顾厌弛继续恳求。
林渡沉默，他不知道怎么拒绝顾厌弛，明明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就像十年前一样，即使在不愿意，可是只要顾厌弛开口，他都无法拒绝他。
这个毛病一直持续到现在，哪怕中间间断了十年，还是会如此。
林渡痛恨自己的懦弱，尤其是在顾厌弛面前，他总是不由来的自卑。
听不到林渡的回应，顾厌弛显然有些不耐烦，可为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继续伪装成一个痴情的人。
“你是怕你女朋友看到吗？”顾厌弛失落的苦笑。
“不是的。”林渡咬着唇，“你在哪里？”
“我去接你好不好，外面很冷。”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林渡谨慎的说道，他不想让顾厌弛知道自己的住处。
“好，地址我发给你。”
挂了电话，林渡仿佛被人狠狠的抽去了力气。
他瘫靠在墙上，沉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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