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也算是我的家事。”
“家事？什么意思？”
公伯羊叹了口气，“我本姓连，千年前那位皇帝是我高祖。”
啊？几人震惊，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身份。
公伯羊继续说道：“当年，整座皇城在一夜之间消失，唯有我曾祖父因为征战在外而逃过一劫，一千年来，我们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直到最近我才得到线索，找到这里。”
“血狱吞噬皇城数十万人，虽非高祖本意，但侥幸逃脱的连家子弟还是受到了牵连，自那以后出生的连家后辈全都体弱多病，恶疾缠身，最后不得善终。”
难怪，他看起来总是病殃殃的。
“当年的恶果我愿一人承担，只希望连家后人能够健康平安。”
“不可啊，陛下。”杨侍卫连忙劝阻，“您若是走了，大乾怎么办。”
“放心吧，朕出来前已经安排好了。朕的胞弟心性、能力皆不下于我，有他在，大乾无虞。”
他已然决定，这延续千年的因果今日一定要在他这终结。
“诸位，可不要和我抢哦。”
龚伶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真是的，这种近似于自杀的事谁会和你抢啊。”
就在这时异变来临。
血狱内部的空间变得极其不稳定，那些冤魂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瞬间变得躁动起来，朝着四周逃窜。
空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散发出巨大的吸力，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吸进去，搅碎。
一些躲避不及的冤魂就这样化作虚无。
“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出去再说！”
龚伶当机立断，带着众人离开血狱空间。
外面的血狱也有异样，破碎的地方闪烁着红光，不断有能量溢出，上面的裂缝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看着血狱的异样龚伶明白了，“我知道了。血狱破损，内部能量暴乱，再过不久它就会爆炸，爆炸的能量会把方圆百里夷为平地，里面数十万的冤魂也会灰飞烟灭。”
“啊，那之前怎么没事？”
公伯羊发问，他刚刚还等着慷慨赴死呢，怎么现在闹到要爆炸了呢。
“之前是因为有血灵老祖在控制能量。”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血灵老祖找来帮忙啊。”公伯羊说道。
“……他现在估计正在奈何桥喝汤呢。”
龚伶有些后悔，早知道有这档子事，刚刚下手就轻点了。
“哦。”公伯羊点了点头，“欸，那奈何桥离咱这远吗？”
龚伶翻了个白眼，指着旁边的深坑，“不远，这样，你大头朝下从这跳下去就到了。”
“……”
公孙止扶额，脑壳疼，他赶紧拉住龚伶。
“干啥呢师姐，时间紧迫，还在这开玩笑，赶紧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龚伶双手一摊，“是他先跟我开玩笑的好不好。”
“不，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修行者，从这跳下去是不会死的。”
公伯羊：“……”
龚伶眨了眨眼睛，“孺子可教啊，师弟。”
“其实办法很简单啊，把血狱碎片找到，补全它就好了。”
“可血狱碎片已经和连雯融为一体。”
“嗯哼。”
“取出她会死。”
“没错。”
几人沉默了。
龚伶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救一人还是救万人的电车难题。
“我愿意。”
就在众人为难时，一道声音响起。
“说到底此事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结束。”
连雯来到众人面前，看样子她应该记起全部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荣忻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进入皇宫。”
“是对是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可那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应该获得转世投胎的希望，就当是弥补一下我对他们的愧疚吧。”
连雯笑了笑，面容绝美。
“等会儿，你是连雯？幻境中的那位公主？”
公伯羊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在幻境里不是看见过吗。”
龚伶无语，突然她想起从幻境出来后，公伯羊看到连雯时也没什么反应。
“可是她和幻境里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这下轮到龚伶震惊了，“胡说，明明就长得一样，脸盲啊你。”
“不……不能吧。”
“陛下。”，杨侍卫拽了拽他的衣袖，“其实我是刘军。”
“啊？那杨侍卫……”
“他一直在宫里啊。”
“你怎么不早说！”
“那日我和杨侍卫一同当差，您上来拉着我就走，嘴里一口一个杨侍卫叫着，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特殊任务需要我冒充杨侍卫呢。”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就一直受着了。现在我确定了，您就是脸盲。”
“……”
公伯羊看向连雯，“那这么说，我得叫你曾祖姑？”
“……”
家人们谁懂啊，随手救的女奴隶居然是我曾祖姑。
还好当时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公伯羊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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