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疲惫回到寝室，何皎皎几乎是以狼的速度冲进了厕所快速洗漱一番。
在厕所外陈香玲震惊的目光下，她快速窜上了床铺，连上蓝牙耳机。
有着前车之鉴的何皎皎还特地检查了一番蓝牙耳机的蓝牙有没有连到蓝牙音响上。
确定蓝牙音响断电以后，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给淋雨哥发去了消息。
【山之高：在吗。】
在吗起手，必定小丑。
这句话貌似对何皎皎不太管用。
淋雨哥给了她一种对方无时无刻都守在聊天界面等着自己消息的感觉。
不过AI嘛，确实是秒回。
仅仅是几秒钟之后，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了语音通话的邀请。
何皎皎爽快接通电话，在听见对面的呼吸声后突然起了个心思没开口。
“……喂？”
不久后仿佛是承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淋雨哥主动开口。
略显青涩但相当悦耳好听的声线出现在了耳机里。
妈呀，耳机效果真好。
显得淋雨哥声音更好听了。
何皎皎这样想着，也这样诚实说着，“你的声音更好听了。”
淋雨哥一愣，随后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些许小雀跃。
“嗯，可能是前几天哑了一些的原因。”
何皎皎都能想象的出来淋雨哥两个像素小手捧着手机脸红的样子。
“对了，老师教你教的怎么样？”
“抱歉，老师授课就只能选这个16小时的，我也想让你轻松一点。”
“这五天是不是很累？”
“我最近也有点忙，可能没办法时刻都回你消息。”
想着自己手机上其他五款嗷嗷待哺的游戏，她捂着自己的良心朝淋雨哥表达自己最近很忙这个观点。
“我知道的。”
“虽然很累，但是我也很有收获。”
依旧是那青涩的声线。
少年仿佛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继续说着。
“老师说我非常有天赋，是它带过的所有学生以来天赋最好的一届。”
何皎皎忍不住笑弯了眼睛：“按照一般套路来讲，不应该是最差的一届吗？”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口头禅就是这个。”
对面的少年仿佛是联想到了何皎皎在自己面前的“女厉鬼”人设，为了不触及到她的伤心事，小心翼翼绕开了这个话题。
“嗯，我现在懂得已经非常多了。”
“老师每天布置下来的任务也有完成。”
“我、我做的够好了吧？”
听着淋雨哥话语里的试探，何皎皎只当这倒霉孩子在求夸奖。
“你做的很好，你做的特别好。”
语言贫瘠的她酝酿了好一会才说出了这两句相当有含金量的夸奖词。
然而就这种夸奖词，也貌似夸到了淋雨哥的心眼子上。
他突然一下子没说话了：“……谢谢。”
真是个纯情男生啊。
在心里默默感叹，何皎皎主动发出了攻击。
“既然你做的那么好，这么自信，可不可以给我唱一首歌？”
“毕竟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也应该很好听？”
回想起对方一开始的单字网名，她坏心眼地将手机凑到嘴边。
“风哥，唱给我听听。”
“好不好？”
…………
寂静的黑夜里，风远道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巨大轰鸣。
少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就像薄荷可乐味的跳跳糖。
清新却又禁忌，刺激着脑海里的每根神经。
那个称呼，从耳尖到心脏，震的他大脑嗡嗡响。
风远道喝下刚刚冰冷过的白水，打破了不知道维持多久的沉默。
“好。”
“我唱给你。”
明明在这之前都已经想好了，要努力在脑海里回想这些天以来所学习的知识点。
可是他在开口的那一刻，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没有旋律，没有歌词。
剩下的只有麻木着的潜意识。
紧张到手心冒汗，风远道听见了手机对面传来少女的浅笑。
因为房间很大，又寂静无人。
不知是为了心中那丝隐秘的渴望，还是为了能更加清晰地听见声音，他将手机的免提声开到了最大。
手机对面，轻微的杂音也被收入耳中。
被那朵云格外夸过的音色此刻在风远道心里变得难以入耳。
“很好听哦。”
艰难的维持着唱了又一段时间，在少女的一句惊叹下，他一时之间没有维持住情绪，成功走调。
原本还流淌着的声音顿时止住。
气氛尴尬沉默起来。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失误，风远道的心跳又一次加速了。
“抱歉…我，有点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紧张。
脸颊热得很，燥得慌。
比一开始，m老师要他开口做测评的时候紧张多了。
心脏依旧还在按照那不安分的频率跳动着。
风远道觉得。
可能今后不管多么大的场面，台下坐着多少人。
他都不会像今晚这样，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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