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恒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这兄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站在那里看着他在的方位，冯恒只见那个男人眉头几不可察皱了皱，脸上一股淡漠的神情。
冯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发现，如果没有，就那个男人看过来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好像看透了他一样，他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陈老头家。
秦风出来其实并不是故意的要吓冯恒的，他只是想给姐妹俩留下点单独的时间，说一下心里话。
秦风出去了，程文青直接拉着程文倩坐下来，她的视线淡淡的从程文倩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程文倩的面上，对着她说道：“倩倩，你对陈老头有什么打算。”
程文青，没有直接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之类的话，而是问她什么打算。
程文倩也是一愣，她迷茫的看着姐姐：“打算？”
程文青静静地看着妹妹，虽然心希望立刻就带她离开这里，但还是要等她点头才能离开。
没办法，人的行动力和思想独立性是别人无法控制的，就算是亲人也不行，绑的了一时，不能绑她一辈子，真要这么做，不是在拉近关系，反而是把她推的更远，程文青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出现。
这种行动力和思想独立性，程文青是非常的看重的。每个人要过什么养的生活，走什么样的道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房间里很安静，光线不是很明亮，不过加上玻璃灯罩，自带柔光效果。
程文青背对着光，消瘦的身躯沉沉靠近，投下巨大的阴影。
虽然没有笼住她，但是那股气势确实切切实实存在，更有一股女人独特美丽的气味。
除此之外，程文倩也明显感受到姐姐的担忧，为自己的担忧。
她们靠得很近，可彼此之间还是隔着一点点距离，并没有紧紧靠在一起，而是变成并排坐着。
程文青犀利明亮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朦胧。她不催她，等她想好了再说。
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程文倩的侧颜。
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从她鬓角慢慢向下，一直来到她脸苹果机边的位置。
程文倩没有动，低垂着头，任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抚。
她的手很软，指腹细腻，摸在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和畅意。心里也在感慨，姐姐的手真舒服。
自己的双手在腿上靠近腹部的地方，用手指摸摸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抬起自己的手。
程文倩把手放在靠近床头的煤油灯明亮处，看着一双经过岁月摧残，生活磨练的手。这双手已经退却了细腻、纤细、雪白，立下的只是长期劳动留下厚厚的茧子，那些曾经的买好已经不存在了，包括这个残败的身体。
程文青见妹妹这样，在心有的仅仅是疼惜。
程文倩收回手，放回到腹部，眉眼低垂，慢条斯理地说：“姐姐，你问我有什么打算，你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程文青：“……”
她往程文倩身边坐下，把两人紧留的那点缝隙堵上，手申过去拉着她的手，侧看着妹妹，微微笑道：“如果真话假话我都想听呢？”
“那我就都说咯。”程文倩轻轻笑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盘腿转过身子坐着，看着程文青。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程文青说：“姐姐，假话是，我想留下来。”
“那真话呢？”程文青皱着没有头问。
“真话是，我确实想留下来。”
程文青忍着心头的冲动，一点都看不出神情变化，但心底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她偏了偏头，把掉下来的头发栓到一边去不动声色往程文倩那边挪了一下，做了两下深呼吸说道问道：“你这真话假话听起来没有差别啊……”
程文倩没有回答，低着头，一直看着姐姐拉着自己的手。
程文青觉察到，但她认为这枚有什么，在自己刚过来的时候，自己的那双手不比现在妹妹的这双手好到那里去。
看着这双手，程文青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妹妹带走。
程文倩勾了勾唇，“怎么会没差别呢？差别大了。”
她用手指摩擦着姐姐的手，眉间微蹙，想了想说：“姐姐，不瞒你说，我已经回不到你的身边了，也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了。”
“我曾经多么希望我的姐姐赶紧来带我回家，尤其是在我被打，没饭吃的时候。”
程文青：“……”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能告诉她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过来吗？那个时候的人是你亲姐姐，现在的不是你亲姐姐嘛！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真的是解释不清楚。
心里的不安更严重了。
为什么是“曾经”？
加这两个字是几个意思？
难道她现在不希望了姐姐来找她！
不等程文青说什么，就听见妹妹接着说道：“姐姐，你看你的手，在看看我的手。”
程文青焦急的说道：“只要你跟姐姐走，你的手一定比姐姐的还要好，还要嫩，你要相信姐姐。”
程文倩瑶瑶头，叹口气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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