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有守灯人？"陈尘摩挲着掌心的青铜灯。昨夜在旅馆接到的匿名信上，血字写着"当归三钱，辰砂半两"，正是父亲生前配药的暗语。
"千年何首乌的气味。"瑶光的传音带着金属震颤，"不过混了雷炎家的火毒。"
陈尘推开雕花木门。药香扑面而来的刹那，他看见无数道金线在空气中交织成网——那是肉眼不可见的灵气脉络。柜台后穿白大褂的少女抬起头，胸牌上"李青柠"三个字突然泛起青芒。
"买什么？"少女推了推圆框眼镜，指尖沾着的朱砂在处方笺上晕开血色。
陈尘的瞳孔微微收缩。少女身后的百子柜正在发生诡异变化：标着"当归"的抽屉渗出黑血，"辰砂"格里爬出细小的青铜甲虫。他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青焰在指缝间流转："来取三年前预定的货。"
李青柠突然捏碎手中药杵。木屑纷飞中，上百根银针从她袖中激射而出，针尖燃着幽蓝火焰。陈尘旋身躲闪，青焰在身前凝成盾牌，银针撞上火焰竟发出编钟般的轰鸣。
"叮——"
瑶光现出身形，古装长袖卷起罡风。药柜上的铜锁应声而开，上百个抽屉同时弹出，各色药材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陈尘看见李青柠的白大褂下摆翻飞，露出小腿上缠绕的青铜锁链。
"停手！"他甩出青铜灯，青焰化作锁链缠住李青柠手腕，"我们是守灯人！"
药铺突然陷入死寂。李青柠的眼镜片咔嚓碎裂，露出翡翠色的瞳孔。她扯开衣领，心口处浮现出青铜色的何首乌纹身："林守拙的儿子？你迟到了三年。"
地下室的门在陈尘面前自动开启。他踏下台阶时，靴底黏上某种胶状物——那是凝固的血，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三百平的空间里摆满玻璃器皿，每个容器都浸泡着人体器官，脏器表面覆盖着电子元件般的符文。
"你父亲留下的。"李青柠弹指点燃烛台，火焰竟是青柠色，"三十六个守灯人候选者的实验体。"
陈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认出某个器皿中的心脏——那是三年前失踪的社区主任，曾经常来孝当先买羊奶粉。脏器连接的导管里，流动着淡青色的液体，与天墟号上的青铜燃料如出一辙。
"雷炎家的噬魂香，"李青柠敲了敲玻璃罐，"混在保健品里让人自愿成为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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