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你都做了什么！”
林嘉诚的声音，明显的气急败坏起来。
和半个小时前的骄傲淡定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急什么？”
“我说了，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怎么样，林总可还喜欢？”
宋姝瑶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
可偏偏就是这样平淡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林嘉诚抓狂：“别忘了，你现在身后可没有了许家！”
“敢动林家的蛋糕，丑八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做事之前还真是不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愤怒的声音带着威胁，宋姝瑶默默将手机拿远了些，看了眼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摁下了挂断键。
林嘉诚这是真把她当成软柿子捏呢。
曾经的她确实是很好说话，为了亲情，为了赎罪，人人可欺，似乎只要是个跟许家有关系的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
可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罪。
若硬要说有罪，便是活的太蠢。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
林嘉诚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愣愣的看着手机几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整个车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很快，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是爸。
林嘉诚脸色更难看了。
——
一个半小时后，宋姝瑶到达医院病房。
“瑶姐，我说你这大包小包的，准备跟我在这长住啊？”
绑着手脚的顾南笙再见到宋姝瑶的一瞬间，没忍住嘴贱。
后者成功赏赐他一个白眼。
“超市被砸了，过来避避难。”淡定的语气说出让顾南笙不淡定的话。
“什么？砸了！？”
“哪个龟孙子干的？”
顾南笙一个激动，扯到了胳膊，疼的他顿时龇牙咧嘴。
“林嘉诚。”
顾南笙蹙眉：“这孙子给许希希出气呢！”
“眼瞎的狗东西！”
宋姝瑶掏出一盒盒打包好的饭菜，将人摁着坐好：“放心，没亏。”
“怎么个没亏法？”顾南笙好奇。
“我将他砸店的视频和电话音频打包发给了汪家小子，讹了一百万。”宋姝瑶最后掏出两双筷子，坐在了顾南笙的对面。
“多少？”
“一百万。”
“瑶姐，还是你心善。”顾南笙摇头：“汪家可老有钱了。”
“嗯。”宋姝瑶一想：“那我争取下次多要点。”
“也不是不行。”顾南笙点头，转而又道：“超市那边我会让黑子处理完事情带人过去一趟，最晚明天早上，你买明天下午的车回去吧。”
“行。”宋姝瑶也不多问，既然顾南笙决定争一争，她就暂时不掺和了，没实力掺和，容易给他拖后腿，还不如当个小透明。
一口肉入嘴，顾南笙再次开口：“这么说来，林家那项目算是黄了？”
“嗯。”宋姝瑶点头。
开发建设项目，有上头的人监督参与，本来就是竞标，出了这样危害公共秩序的霸凌行为，也算是前功尽弃了。
“瑶姐，不是我说，许家真影响你发挥。”顾南笙瘪嘴，他不是不知道宋姝瑶聪明，只是从未见过她反击，还以为她的聪明要一直藏拙呢。
想起什么，顾南笙小心翼翼的瞥了宋姝瑶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这才收回视线。
一顿饭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之下结束。
医院本身就有陪护床，不用担心没地方睡。
只是随着夜色渐浓，宋姝瑶只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越想越想不起来。
便干脆躺床上去了，此时顾南笙已经睡下了，到底是个伤患，精神头不足。
赶了一天车，着实有些腰酸背痛，很快，宋姝瑶便进入了梦乡。
——
江砚池一脚踏进超市，黑暗将他笼罩。
熟悉的声音没有响起。
空气中混杂着杂乱的气味。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脚底磕碜，不似往常般平坦光滑。
唯有清风徐来，让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他不该走错才对。
江砚池摸索着从腰间掏出火折子。
伴随着火光出现，杂乱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
摆放食物的架子倒地，上面有明显被击打的痕迹，奇特的材质被扭弯。
各种各样的食物掉落在地，被踩烂，满地碎屑。
一些被称之为蔬菜的东西，蔫哒哒的洒落一地，混合着汁水，在杂乱的地上留下无章的脚印。
大大小小都有。
各个方向都有。
毫无章法，却皆是男儿脚印。
江砚池拿着火折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宋姝瑶往日站立的方向靠近。
熟悉的身影不在。
光线触及之下，是支离破碎的台面。
吞下一口唾沫，江砚池绕过台子走到里面，弯腰往下，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江砚池只觉得心口压着的气松了些许。
站起身，走出台子，紧接着，脚步有些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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