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的人可多？”曲大夫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
他心里很清楚，狼群冲入人群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会小。
果然不出所料，那家人口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唉！还有好几个人都被抓伤了呢，估计过一会儿也会赶到您这儿来了。”说话间，那人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之色。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们一家人只顾着担心孩子的安危，抱起孩子拔腿就往这边跑啊。”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旁边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那狼数量多得吓人，足足有十几头之多！它们张牙舞爪地冲进人群里，见人就咬、就抓，简直跟发了疯似的！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人后怕不已……”
勿离皱了皱眉头，要知道现在可是古代，医疗水平低下，被狼咬了可要预防狂犬病。
勿离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曲大夫说道：“曲大夫，我曾听闻一种病症，被病犬或者狼类咬伤抓伤之人，日后恐会发狂而死。”
曲大夫一怔，“对，当初战布鲁的父亲就是如此，虽说熬了过来，可没两年便不行了”
“刚开始是有低热、食欲不振、恶心、头痛、倦怠、周身不适等表现，伤口附近常有麻、痒、痛以及蚁走感。此期约持续2\~4天。”
“后面他逐渐变得高度兴奋，主要表现为极度恐怖、恐水、怕风、发作性咽肌痉挛、呼吸困难、排尿排便困难及多汗流涎等。”
“而且每次发作后患者仍烦躁不安，并有大量出汗及脱水现象。此期约持续1\~3天。”
曲大夫回想着，当初他一直在记录战布鲁父亲的情况，其实他也想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勿离点点头，接话道:“最后痉挛停止，患者逐渐安静，出现迟缓性瘫痪，尤以肢体软瘫最为多见。眼肌、颜面肌肉及咀嚼肌也可受累，表现为斜视、眼球运动失调、下颌下坠、口不能闭、面部瘫痪无表情等。”
“此外，尚有失音、感觉减退、反射消失、瞳孔散大等。吸逐渐变为微弱或不规则，可迅速因呼吸和循环衰竭而死亡。临终前患者多进入昏迷状态。此期持续6\~18小时。”
“对！”曲大夫双眼放光。
“这便是狂犬病，而且这个病的潜伏期长短不一，绝大多数人的潜伏期在三个月以内，也有少数可达数年甚至十年以上，狂犬病一旦发病，死亡率极高。”勿离补充道。
所以她现在担心这些被狼抓伤咬伤的人。
曲大夫连连点头，“没错，除了老可汗的那种情况，还有哪些被抓伤的有些几个月便出现如同老可汗的症状，有些是七八年。”
他此前也不是没有将这些人的情况联想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如何治疗。
也觉得时间间隔过长，许不是一种病。
“这可有法子？”
勿离肯定的点点头，“有。”
曲大夫眼睛一亮，忙追问：“这倒是新奇，不知可有解法？”
勿离整理了下思绪后道：“我想或许可以用烈酒清洗伤口，将伤口处的污血尽量挤出，再用火炙烤伤口片刻，虽会疼痛难忍，但也许能减轻发病几率。”
曲大夫听了连连点头，“此想法甚是大胆创新，不过听起来颇有道理。”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受伤的几人被搀扶着进了医馆。
勿离走上前去帮忙安置伤者，同时向曲大夫建议：“曲大夫不妨先按照此法一试，若真有效，也算造福众人。”
曲大夫深以为然，立刻着手准备烈酒和火盆等物。
他一边忙碌一边喃喃自语：“若是此次能成功应对这怪病，定要好好探究一番其中原理。”
勿离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曲大夫操作，希望这古老的方法能够在这个时代起到作用。
现在也不可能有狂犬病疫苗能打，所以能做的也只是如同东晋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记载，先去掉狗涎和伤口的血，再通过炙烤伤口加热消毒。
这种方法基本符合现代治疗方法，因为狂犬病毒并不耐热，只要达到50摄氏度，一小时即可杀死。
曲大夫小心翼翼地用烈酒冲洗着伤者的伤口，伤者疼得直咧嘴却咬牙忍着。
勿离在旁边帮忙挤压伤口污血，殷红的血液混着酒液滴落在地。
接着，曲大夫拿起烧红的烙铁靠近伤口，空气里弥漫起一股焦糊味。
伤者发出痛苦的嚎叫，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
数日后，令人惊喜的是，这些伤者并没有像之前患病者那样快速发病。
曲大夫兴奋不已，对着勿离说道：“多亏了你呀。此法治标效果显着，我们还需继续探寻治本之法。”
当然，这都是后话。
目前是眼前的伤患，而战布鲁早就悄悄地离开，去处理狼群的事情。
正好他不想举办这次冬季狩猎，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了。
勿离也没有注意战布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现在找到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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