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莫丢下了一颗烟雾弹。
同时，她对着桑离缓缓吐出一句话，“把门打开。”
这是她对桑离的考验，若他没有照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他杀死，并上报组织！
江溱溱明显也听到了。
她用手捂着口鼻，楚向舟也挡在她前面，低头，虚虚地环着她。
迷雾中，桑离没有动。
“照做！”
江溱溱隔空传音给她。
桑离没有回音。
“我不会死！”
江溱溱看着越发厚重的迷雾，和那一动不动的人影，咬着牙大声传音道。
“殊途同归！”
桑离终于动了，他迅速瞬移到门前，举起枪击碎了铁链，又把钥匙硬生生掰成两半。
浓重的雾气，让人眼睛流泪，众人睁不开双眼。
但桑离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他的手，握着钥匙碎片，鲜血从掌心流出。
痛？
痛。
痛就对了。
痛能让他清醒。
痛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痛，也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溱溱......
就在江溱溱以为桑离长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终于迈步走上了楼梯。
莫沉着脸，烟雾越来越大。就在她以为桑离不会上楼，准备放弃时，只见重重迷雾中走上来一个人。
“无名！”
莫惊喜道。
倒不是她多疑，只是如今，她对身边的人难免更为防范，哪怕是他。
莫皱着眉。
不知为何，无名的脚步似乎有些沉重。
许是刚才被江溱溱他们偷袭了，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莫没有多想，冷着脸。
“我们赶紧走！”
桑离点了点头。
看着快步往上走的莫的背影，他眼里浮现出杀意，但耳边似乎还停留着溱溱那句“殊途同归”。
最后往下看了一眼一片白茫茫的一楼，他闭了闭眼，握紧了拳头，快步跟上了。
楼下，江溱溱咳嗽着，眼里流着泪。
来不及多做反应，丧尸的叫声传来，越来越近。
“它们来了！”
地上的壮和汤被击杀，流出的鲜血，敞开的大门，是吸引丧尸最好的东西。
“阿茹！阿茹！”
江溱溱想要往外冲，却被楚向舟一把按住了。
她有些着急，柳茹在那边，她只有一个人。
雾这么大，她怕她看不清，被丧尸咬。
“丧尸要来了，我们快些出去！”
楚向舟干嘛呢。
他眼里多了一层自己看不透的东西，来不及想，她刚要开口，只听见他一字一句地强调：“保护好自己，不许乱跑。”
说到“乱跑”二字时，他抓着她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
似乎是要通过抓握确认什么。
“好！”
江溱溱连忙开口。
现在是管跑不跑的问题吗？现在是能不能跑的问题。
楚向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已经进来的丧尸发动了攻击。
江溱溱抽出别在腰间的紫舞藤，也往前跑去。
因为被攻击，丧尸的叫喊声更大，它们被激怒，脚步飞快地往他们这边跑来。
有些丧尸断了胳膊断了腿，却仍在地上爬着，不知疲倦，感觉不到疼痛，只任凭着体内的冲动快速爬过来。
有些像鳄鱼。
但它们比鳄鱼丑多了。
江溱溱一下又一下挥动着紫舞藤，免不了被溅起来的血污了脸蛋。
丧尸围攻！
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
这里真的只是废厂房吗？
“扑哧——”匕首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一句句“让你咬老娘！”
是柳茹！
“阿茹！”江溱溱一边手脚不停，一边快速朝着柳茹的方向走去。
“溱溱！”
柳茹听见了她的呼唤，也朝着她的方向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快速走来。
血腥味越来越浓，丧尸的脚步越来越快，它们披头散发，甚至头皮不知何时也被扯下一块，露出里面大脑的形状，甚至还有蚊虫啃咬着。
但它们无知无觉。
它们眼睛通红肿胀，眼球像是下一瞬便要爆裂。
被扯断的手脚还连着筋和碎骨，随着它们的步伐摇摇晃晃，浓稠的绿色粘液混着血布满全身，肉和筋只剩下薄薄一层皮粘着，随时便要脱落。
果不其然，有些丧尸走着走着，手和脚就突然从身上掉下，但它们连看都没看一眼。
咬、扯、抓，似乎就是它们的本能。
他们原先也是人，现在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像活死人。
变成这样，想必他们也是不愿意的吧。
江溱溱一边打，一边分神，试图看出他们原先的模样。
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丧尸，看起来很年轻，身上的校服已经脏污，却还能勉强看出底下蓝色的条纹。
她指甲断裂，脚掌翻折。
但......她也许是学生，本来在学校里憧憬着未来吧......
那个断了两只胳膊的男丧尸，眼神空洞，衣衫破烂，却本能一般护着旁边头皮脱落，脸颊被啃咬一块的女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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