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么干脆，司辞战心下忽地一急，一把抓住她手腕，拉着不让人走。
江颜低头看了眼，抬眸问他：“还有什么要说？”
司辞战薄唇紧抿，垂眸许久才出声：“颜颜，跟我说几句告别的话。”
“你说了很多。”江颜道。
她没必要再说一遍。
司辞战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了几分，手心烫的吓人，呼吸沉沉，低声道：“我想听你说。”
这下江颜沉默了一瞬，思考了片刻：“一路平安。”
“不够。”他大有她说的话不够，他就不放手的意思。
江颜再次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司辞战觉得空气凝滞，后背发寒发热，胸腔中传来一丝隐约的窒息感，令他心生退意，就在他要松开手道歉那一瞬，江颜又开口了：
“在军队训练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天气开始变冷了，虽然房间里有控温系统，但训练时也要注意保暖，多穿一些，别感冒生病了……”
她说了很多话，司辞战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关于日常琐事的话，但这些话都很熟悉。
——江颜把他刚刚说过的话，改变了一些词句，对他复述了一遍。
因为他给了一些关于公司事务的建议，江颜甚至还给了一些部队任务和事务处理的建议。
让司辞战感觉她很适合进入军队。
最后，江颜似乎还考虑到他可能会觉得她敷衍，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话：“不知道说什么，我认为一路平安就够了。”
话音刚落，就被司辞战拉入了怀中，他低头抵在她肩头，双臂微微收紧，声音有些闷闷的：
“颜颜，谢谢你。”
“你别太好了，要不然我追不到你该怎么办……”
江颜对他的怀抱并没有什么排斥，反而是有些奇怪地往外侧偏头，听见他的声音疑惑问：“你要抱着我哭吗？”
她还记得四年前司辞战就是从她房间哭着出去的。
记忆尤深。
司辞战站直了身子放开她，眼眶是有些发红，但并没有落泪：“没哭。”
说话间唇角还带起了一道弧度。
若是爱利安在这，定然又要说他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只是江颜没看出来，只看着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哭，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司辞战依依不舍，眼看江颜又要转身就走，他连忙接着道，“送我到门口好不好？”
“可以。”
江颜送他到门口，现在已不是盛夏，天黑的早，晚风微寒。
司辞战站在门外路边，对她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屋。”
“我去了部队给你写信。”
江颜轻轻点头，然后也对他挥了挥手，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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